陆铭捏着一块玉坠子,看一眼笑半天,饶是萧莲舟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问他:“你笑够了吗?”
陆铭戏谑道:“这真是上修界的东西?你要不说还真看不出来。这成色,比你腰上那块可差远了。”
萧莲舟腰上的玉坠子晶莹剔透,虽然纹饰朴素,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难得的好东西。
萧莲舟将玉坠子收回来放好,陆铭取笑他:“萧盟主这曲线救国的法子怕是走不通,恐还得另想办法。”
萧莲舟也不恼,语气平和:“成色有什么要紧?”
陆铭道:“萧盟主不会不清楚上修界对下修界的态度,如今容阜失踪,这位单元君坐镇神剑阁,代理阁中一切事宜。他的眼光恐怕比容阜还要高上几分。”
萧莲舟道:“他跟容阜长老不同。”
陆铭看向他:“何处不同?”
“容阜长老想要的不过是一隅之安,云阁元君心怀宽阔,下修界在他心中必有一席之地。”
陆铭看看他,笑笑道:“萧盟主洞若观火,陆某佩服。只是这小小神剑阁,岂能留住单元君这尊大佛?萧盟主指望他,就不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莲舟伸手换了本公文:“他留不留是他的事,能不能让他留下是我的事。”
陆铭道:“萧盟主好气魄。只是萧盟主打算拿什么留?陆某说过,他与上修界其他人不同,只要他想,他可以是单元君,也可以是任何其他人。”
萧莲舟道:“尽人事,听天命。”
陆铭笑:“萧盟主能走到今天,还会认命?何况,天命若不顾你,你还要任由天命摆布?”
萧莲舟没应。
“如今,虽不再划分上修界跟下修界,想必萧盟主也清楚,他们压根就没将下修界放在眼里。否则,你又如何能这般轻易坐上这个位置?有形的屏障虽然去了,但这无形的隔阂依然存在。萧盟主再洞若观火,也不过是局外人罢了。”
萧莲舟眼中含笑:“陆门主说的有理,不过,却并非我所求。”
陆铭道:“我与萧盟主相交数十载,萧盟主何苦与我打哑迷?”
“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陆铭问他:“那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此事尚需从长计议,过几日再说吧。”
陆铭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杯盖:“怎么?怕伤了你那小徒弟的心?”陆铭戏谑道,“莫不是真生出感情了?那也正常,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他还对你言听计从,忠心不二,一无所求?我观此人并非无能之辈,却也甘愿被驯服于床榻之间,如此看来,还是萧盟主会驭人。”
萧莲舟神色如常,并未答话。
“这段时间没在宗内瞧见他,连上回仙盟大典也不在,莫不是还重伤难行?”
萧莲舟道:“他去了泰安一带。”
陆铭道:“那不是玉华宗的地界?他去那做什么?”
萧莲舟道:“魏长华请他帮忙料理一些事情,过段时间就回来。”
陆铭疑惑:“玉华宗有什么事情需要外宗之人料理?”
萧莲舟道:“他信上没说,只说还要几日。”
陆铭道:“我道是听闻泰安一带的盐帮曾多次请玉华宗帮忙开辟盐道。但因这一带盐帮势力错综复杂,当年魏平澜在时也不敢轻易插手。莫不是此事?”
萧莲舟似是思索了片刻,但却并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