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歌什么都没查到,不论是关于香囊还是失踪案,可珍宝阁的疑点仍旧盘旋在她心头。
如若再抓不住时机,恐怕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鸣珂,这几日你就帮着那些丢了家人的百姓造势,切记一定要藏好自己的身份,闹得越大越好,还有珍宝阁,你找人看着。”
“是。”
“去吧,我自己回去。”
鸣珂走后,顾如歌一个人走回去,令她意外的是沿路一个人都没有,即便她同鸣珂回来的位置是东宫最偏僻的角落,也不应该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出什么事了?秋稚!
顾如歌没有犹豫,立即加快脚步,朝自己寝殿走去。
沿路灯火通明,还没走进承恩殿,此起彼伏的哀叫求饶响彻长空。
“……秋稚……”
顾如歌红着眼睛就往里面冲,跨过门的那一刻,她怔住了。
东宫今日所有值守的宫女侍卫都在,有人正被施杖刑,。有人已经晕死过去被抬走,余下的跪地颤抖不止,秋稚不在,但未必会好在哪儿去。
此时屋内走出一道身影。
“叫他们都小声些,三更半夜的,吵着其他人休息了不太好,呀!太子妃回来了啊。”
“见过贵妃娘娘……”
“今日本想着来找太子妃说说话,可是太子妃不在,本宫忧心太子妃有些什么意外,皇后娘娘也着急,便就……算了算了,本宫不好置喙,想必皇后娘娘有更多的话相与你说。”
贵妃抬手一指身后,万长史正缓缓走出,顾如歌自知今夜推脱不掉,福身对离去的贵妃行礼。
“今日都长个教训,若是日后再犯这样的事,休怪本宫手下无情。”
“是。”
“下去吧,将院子收拾干净。”
人都离开了,只留了顾如歌还站在原地。
“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顾如歌跟着走进却看见秋稚跪在地上,整张脸浮肿不堪,嘴角还有血丝渗出。
“……娘娘……”
顾如歌不忍的别过目光。
“儿臣见过母后……”
“你是本宫亲选的太子妃,本宫选中你,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如今是太子妃了,与太子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今日呢?你私自出宫便也就算了,还让贵妃知道了,你难道不清楚贵妃睿王一党无时无刻都不在盼着东宫、盼着太子出错吗?”
她又怎么会不清楚,是她错算,可已经发生的事,再无悔路可言。
“儿臣知错,东宫众人无错,秋稚亦无措,望母后悲悯仁慈,儿臣甘愿受罚。”
顾如歌叩首跪地,静候皇后发落。
“禁足一月,好生反思自己今日所做之事。”
皇后拂袖离去,顾如歌立即起身将秋稚扶起。
“娘子……今日……”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责任,这皇宫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不该这么莽撞的做事,连累你,还有那些无辜的人。”
两滴泪齐齐落下,顾如歌不忍看向秋稚,伸出去的手又收回。
“娘子,我没事的,我已经好很多了,只是掌嘴……”
“……你少说些话,就去休息吧……”
“……好,娘子也早些休息……”
顾如歌望着秋稚尽力抚慰自己的模样,心口揪扯着疼。
是她自己谋算不够,害人害己,这深宫里多的是能将她一击毙命的人。
……
整整一夜,顾如歌都枯坐在窗边,直到有人来时才回过心神。
“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选了几卷经文让您抄写,望您能静心沉思,东宫之前那些不中用的也都换掉了,请太子妃娘娘放心。”
那人估计也是皇后派来的,将东西扔下就走了。
什么已经将东宫的人换了,不过是找了自己的人来监视她,让她放心,也只是希望她能安安分分做好太子妃,不要给周洵惹麻烦。
顾如歌看了一眼成卷的经文,拿出纸笔开始抄写,既然要她安分守己,那她就乖乖听话。
……
“娘子。”
顾如歌抬眼,是蒙着面纱的秋稚。
“怎么了?”
“元嘉殿下来了。”
“知道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娘子了,改口吧。”
秋稚闻言目光流转,神色黯然。
“……是。”
“本宫记得出嫁时带了上好的伤药,你自己去找找吧,毕竟你是本宫从家中带来的,是太子妃身边的长史,总这样戴着面纱也不太好。”
二人目光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梳洗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