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一切准备,李青琅开始挨个推包厢的门。
要么门纹丝不动,要么推开后又是新的走廊,李青琅一边走一边记。
推开后若是包厢,李青琅也可顺着窗脱身,无所谓是否外面还有弓箭手,只消让圆圆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一切也都还有转机。
又是一扇能推开的门,李青琅本以为会是新的走廊,结果进入后却愣住了,这里竟是楼梯间,但是只能上不能下,楼梯间的隔板依然密不透风,李青琅于是带着圆圆向楼上走去。
楼上依然和刚才的三楼一样,回环曲折,青灯走廊层层嵌套,而最令一人一狼感到惊悚的是,分明是上了楼,却在本该是四楼的地方,听见了初入三楼时听到的琴声。
圆圆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威胁地低吼,李青琅却似听到了什么般,安抚了圆圆让它别出声。
近了,真的近了,这琴声。
明明他们还在出楼梯间的走廊上没有动,难道是这包厢会动?
李青琅顺着琴音找去,找到了一扇能够推开的门,开门后依然是同样的青灯走廊。
圆圆正要先进去探路,却被思索着什么的李青琅拉了回来。
它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青琅又把刚刚打开的门关上了,接着它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和李青琅一起竖着耳朵听。
琴声越来越近了,从走廊尽头的,再缓缓飘到圆圆的身侧,再缓缓游移到李青琅面前的这扇能打开的门里。
瞅准时机,李青琅猛地一推门。
是个雅间!
同样也有一扇屏风,琴声便是从屏风后传来,隐约看见一覆着双目的男子,他双手抚琴,听得有人推门而入,便猛一拨弦,随着音调,李青琅竟一个趔趄,跌入雅间内,圆圆立刻跟着钻了进去,门立刻在身后死死地关上了。
紧接着,琴音一改悠扬,铮铮杀意袭来,那男子猛地一按琴弦,指尖渗出鲜血,随着拨弦的动作化为利刃,薄薄的血刃划破屏风,李青琅只得左右避闪。
琴音越来越急促,血刃越来越厚,破开李青琅身侧的空气生起阵阵风声,屏风已然破损,李青琅在闪避的动作间透过破损的屏风看到了那杀手所用之琴上写了两个飘逸的字
柳泉。
许是姓名,李青琅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他身后的雅间门在血刃下毫无破损,血刃落于门上只在闷响声中化为一滩血迹。
有些心急,圆圆喘息也越来越急促。
然而突然间!它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般,忽地转身,开始用尖利的狼爪挠门,木壳很快被挠开,尖利的狼爪在铜铁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抚琴男子听着那尖利的声音,发出痛苦的呻吟,抚琴的动作慢了许多,终于忍不住松开琴弦,捂住了耳朵。
门突然开了!
李青琅本以为这门是随琴音而动,琴音停,门自然开,他正要夸圆圆聪慧,却不想在雅间门外的青灯上见到只扑腾着翅膀的青鸟。
原来圆圆是听到了门外这青鸟的动静便挠门示意的。
那青鸟见一人一狼已经出来,便松开抓着青灯柄的爪子,李青琅身后的雅间门轰然关闭。
幽幽青灯下,这小巧圆溜的青鸟眨巴着圆眼,它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圆圆的脑袋上,圆圆立刻像怕吓跑了它般,脑袋都不敢乱动了。
小青鸟啄着自己的青羽,发出清脆的啁啾声,接着低头啄了啄圆圆的狼脑袋,圆圆嘤嘤了两声,似乎被它的尖喙啄痛了。
李青琅疑惑地和狼头上的小鸟对视着,这小青鸟像不耐烦了,更大声地啾啾着。
于是李青琅和圆圆便试探性地往前走,走到一扇门前,一人一狼看了眼青鸟,见它不啾啾,又换到下一扇门……
如此,才算是走到了下一个楼梯间。
李青琅疑惑地看着这通体碧色的青鸟,它舒服地窝在圆圆毛茸茸的脑袋上指挥着方向。照它的方向,确实没有再遇到过危险,这一路,琴声又响起了一次,还有两次沉闷的脚步声,又躲过了数个暗箭机关,还有故技重施的迷烟。
靠着这小东西,都有惊无险地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