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玩了一天的一群人终于聚在一张桌上吃早点,听安排。
周漫嘴里叼着包子,听谢此亦说今日是廿夫人的生辰,上岛正好去蹭顿饭。
她咽下包子,交代他,“这三小孩你都带着去,他们正好送请柬,我有事就不去了。”
“啊?师姐师姐,一起去嘛~”
东方持故意撒娇,周漫没搭理他,交代元凡办好事,抓俩包子就起身往外去了。
谢此亦着急的交代他们吃完别跑等他,然后追周漫去,看她靠墙边吃包子,凑上前,“你是不想见他?”
“郁家绝学是什么,我巴巴凑上去去送死?”
周漫反问,转个面继续吃她包子。
谢此亦两眼转悠,撞她肩膀,“你不是克他绝学吗?是心虚吧?放不下?”
他贱嗖嗖的语气,周漫不用想就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咬牙切齿的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放不放得下都过去了,你少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活够了我才刚活呢。”
“行吧。”谢此亦耸了耸肩,不追着她闹,掉头上岛去。
周漫在街上闲逛,估摸着时间,他们已经上船了,虽说是自己不去,但想想心里还是有几分落寞,廿夫人待她极好,都到城中却不去给她庆生,着实过分。
“哎~”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晃着腰间指骨继续瞎逛,念叨着,“到临川不至鹿南则虚之?”
还是保命要紧,来日方长。
“何姑娘,上船。”
耳便突然响起声音,是尤季瑜!
周漫立刻用灵蝶,跟着灵蝶追去到了渡口,突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妖气和阴气交杂,她想上船,奈何晚了一步,船已经走远了。
她施法想飞上去,一道灵光闪来阻挡了她的去路。
周漫抬头看去,郁岁安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中还存续着灵力。
郁岁安手中的灵力变化成短箭,招招狠厉。
周漫往前一步他就阻拦,见状,她只能止步转而想旁的船去。
大船已经走了,小船需十个人才可启航,周漫是第二个,她咬着牙数岸上的人头,偏都在等大船不上小船,心里焦躁不安。
后面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上船后扔了袋钱给船夫,吩咐开船,“走。”
船夫掂了掂钱袋高兴的去划船,周漫松了口气,下一刻强大的压迫感袭来,男子头戴斗笠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身上气息全无,但凭直觉,她见过。
那人好像往她这看了一眼,而后站到了边上。
小船缓行,周漫看着消失在水雾中的大船,心里焦急万分。
尤季瑜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在查啻者?”
男子掀开斗笠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周漫瞳孔放大,不自觉的半退一步,舒长稳!
“五福城一别,何姑娘好像病了?”
周漫再退了半步,思绪万千,满心疑惑,舒长稳认识何之之?
她极力压着内心的疑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眸看向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啻者不是你能碰的,奉劝何姑娘回头是岸。”
他语气眼神都十分冷漠,周漫调整好情绪,反问:“你就能查?”
闻言,舒长稳嘴角上扬,笑意不达眼底,重新将帽子戴上,“殊途同归。”
他不再多言,周漫想套话却无从下口。
半个时辰后,小船靠岸,鹿南岛到了,她一转眼,舒长稳已不见人影。
周漫本为尤季瑜而来,现下舒长稳也在,一时间不知该担心哪边了,思索再说决定先找到时谢此亦,从长计议。
“诶,何姑娘,好巧。”
郁少文同她见礼,笑吟吟的问,“你也来看烟花吗?”
周漫一脸茫然,郁少文见她疑惑便明了她不是为此而来,便解释道,“郁掌门为廿夫人庆生,今晚要放烟花,不少人慕名而来想一睹盛景,我以为何姑娘也是。”
闻言,周漫忍不住多想,不少人聚集,尤季瑜和舒长稳若是趁机做什么,鱼龙混杂难以查清。
“请问,照交派在何处?”
“姑娘请跟我来。”
郁少文在前为她引路,鹿南岛壮阔宏伟,有几百亩宽大,她现下没有时间问路寻找,要尽快见到谢此亦,若是不见也要将事情禀告给郁掌门,以防万一为好。
一路灯火通明,池水中修有石道,不少商贩在船上售卖,景美,意趣多,但她无意留恋,郁少文见她目不斜视,眉宇间愁容不消,猜她有急事,于是操着近道走,两盏茶的功夫到了照交派前。
照交派门庭大开,无人看守,里面却是人来人去的布置,热闹非凡。
“何姑娘请。”
郁少文引她进去,周漫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牌子正是照交派,她点头示意,“能否劳烦您替我通传一声,我有急事找青亭派的谢掌门。”
说着,郁少文已经引她落座,闻言后示意其他人上茶,自己去后院禀告。
周漫坐立不安,谢过茶后站在门口看院里说说笑笑的弟子,思绪不宁。
片刻,郁少文匆匆赶来告诉她,“何姑娘,慕容先生说谢掌门没来。”
“我有急事要禀告,能否让我见一下郁掌门?”
事情耽搁不得,周漫果断改了计划,郁少文却是一脸为难,闷声解释,“不是我不想你见,掌门同夫人出门了。”
“少主呢?”
“少主巡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