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晚的折磨,周漫不再轻易受到冲击,心里纵然痛苦也清醒着,仓皇失措时眼前掉落一个人,她条件反射的飞出将人接住放稳,楼上探出一个脑袋,玉面桃花,眼神轻蔑。
“谢谢谢谢。”掉下的人连连道谢,颇有劫后余生的欣喜,看清人后错愕问,“姑娘怎么哭了?”
周漫抹掉泪水,摆了摆手,盯着楼上的人看,总觉得眼熟。
“原来是同修。”那人乐不可支,抓着她不让走,“我叫郁少文,交个朋友。”
周漫敷衍的点了点头,没空自报家门,盯着楼上的少年问,“那谁?”
“郁家小公子啊,郁岁安,郁少主的亲传弟子,你刚来不知道吧。”
怪不得眼熟,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和郁间柳别无二样。
周漫不想节外生枝,别开他的手要走,没想到郁少文自来熟,蹦蹦跳跳的跟着她,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郁岁安,“你等着,我迟早拿到泽峪草。”
“什么?”
她猛地刹住脚,回头看他,“泽峪草?”
郁少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声解释,“小公子说谁能赢他就给泽峪草,我也是想试试看。”
说到泽峪草周漫可就不走了,看了一眼回去的郁岁安,认真问:“怎么赢?”
“猜色子大小。”
郁家擅长读心,玩赌数那就跟逗狗似的玩,明摆着欺负人,偏偏赌注是泽峪草,谁不想赌一把。
“带路。”
郁少文“啊”了一声,忙不迭的在前带路,喋喋不休的嘱咐她,“听着简单其实不简单,他赌注是泽峪草,但是你的赌注得他定,小公子就喜欢羞辱人,也不要钱财宝物,就让你学狗叫学猫叫或者被踹被打,我还算幸运的只是一脚,听说有些要脱光衣服跳海呢,同修要不是偏要这灵草,要不就别去了。”
“我偏要。”
周漫推开了屋子,郁岁安端坐在屏风后喝茶,冷声问:“你要赌?”
周漫上前坐下,看着眼前的色子,挑了挑眉,“赌。”
郁岁安:“你要是输了,给我端茶倒水一天。”
周漫:“哟,就这么简单?”
郁岁安抬起脑袋,语气轻蔑,“自信的不少,拿走的没有一个。”
周漫把玩色子,撑着脑袋反问:“你这泽峪草真的假的?”
“你质疑我?”
郁岁安躁动,一把拉开了屏风,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周漫一脸天真的解释,“别说这泽峪草了的真假了,就连你的真假我都怀疑,毕竟我又没见过真的小公子。”
“行。”郁岁安死死盯着她,拍桌说,“你输赢我都把泽峪草给你,但你输了不止要给我端茶倒水,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卑躬屈膝的叫我郁公子。”
“我可是派中大师姐,向来都是旁人给我端茶倒水的,区区一株泽峪草……”
周漫吊着嗓子故姿态,郁岁安最受不得激怒,顿时拍桌,“三株泽峪草,小爷再把令牌给你看!到时候你就知道真的假的!”
“啧。”周漫故作为难,转着眼睛上下打量他,等人气的嘴角抽搐了才勉强点头,“行吧,勉强信你。”
站在一旁的郁少文瞪大了眼,居然还能这样?
周漫操起桌上的色子随便晃了晃,看了一眼后盯着对面的人看,“猜吧。”
郁岁安挑眉,“三五六,大。”
周漫毫不犹豫的揭开盅,故作惊讶,“呀,猜对了!”
只是她演技着实拙劣,脸上故作悲伤,眼里却满是高兴,饶是糊涂的郁岁安也回过神来,这是被耍了,于是气鼓鼓的瞪着她,想发怒又无从发作,毕竟话都是自己说的。
“谢谢郁公子。”周漫起身,恭恭敬敬的朝他作揖,然后摊手求灵草。
郁岁安咬牙切齿,郁少文故意揶揄,“小公子说话不算数?”
郁岁安受激,当即从乾坤袋取出三棵灵草甩给她,周漫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看着鲜活的灵草心里松了口气。
忽然一股灵力袭击来,周漫第一反应护着灵草,紧接着被人拽开,郁少文和郁岁安碰上,灵力相撞,帘子浮动。
“慢慢打啊,我有事先走了。”
周漫先溜为敬,跳窗前不忘和郁少文说谢。
她一路往天下第一楼跑,她出门前留了纸条给谢此亦说过自己找药,希望他别担心。
门口台阶上坐着元凡,他迎上前叫她,“师姐。”
周漫看他脸上有伤,疑惑,“怎么受伤了?”
元凡避而不答,去拿她手里的药草,“我去熬药”,说完就走了。
周漫回屋,一口热茶没咽下去,就听一声巨响。
门被一脚踹开,只见一个狼狈不堪的少年映入眼帘,恶狠狠的看向他们。
周漫仔细一看,这脏兮兮的小孩好像郁岁安,刚才穿金戴银不可一世,这会子跟刚从泥潭里捞出的乞丐似的,要不是眼神一样的高傲,还真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她客客气气的问:“有事?”
郁岁安指着她吼:“伺候小爷洗澡。”
周漫喝完茶,笑吟吟的答应,“行。”
她叫来小叁再开了一间房,小叁安排好一切,周漫客客气气的请他去梳洗,没想到他不依不饶非要她亲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