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您永远不朽,愿您包容一切,如同包容己身。”
台下的人群一句接一句重复着神父的祷词,此起彼伏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回荡在教堂。飞坦他们为代表的孩子们没有多认真,反而将注意力分散到讲道台旁蒙面的身影上。飞坦挑眉,台上的人是……?
“包容的母亲啊,
您舍下的身体,免于我们的罪,
亦如我们即将免去别人的债。”
众人一齐高举右手。
“我们将——
啖您血肉。”
所有人将右手握的东西放进嘴里,是库洛洛之前分发的无酵饼,正是圣餐。
不能咀嚼,不能吞咽,母的血肉堵住每个人挑拨的嘴。
“注视一切的您的旨意,赐予圣女解析您意志的能力,
正如您赐予我们一样。”
无人说话,只有神父一人的声音回响在教堂,声如洪钟。
台下的观众紧盯着讲道台,神父轻柔地掀下花铃的面纱。
原先的服装足够夸张,白色的祭披上点缀着银丝暗纹,圣带混着红色和蓝色的丝线垂在胸前,流光溢彩的锦缎柔顺垂下。如果是其他人穿着这样华丽的祭服,别人会专注于她所代物的身份,但台上的女孩,像最虔诚的信徒勾勒出应包容万物的容貌,染不上丝毫亵渎的意图,
教堂的钟声一同敲响,连刚临近宣布圣女的不满也烟消云散,只会匍匐雕像在脚下安心道:
圣女。
飞坦的心没有多虔诚,他在一堆接受的大人中显得格外夸张,身体僵硬绷直。
现在的花铃在模仿神父,吻着手背按压胸口,飞坦视力很好,甚至能清楚看见她的手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飞坦有些痛恨着自己过好的记忆力,让他从虔诚祈祷的花铃,想到了那夜的月亮与泪水。
略过周围人不满的眼神,飞坦切了一声,装作融入祈祷的人群。
……
定期集会结束了,参加的流星街群众俨然把花铃当作圣女了,不舍得离开,在这旨意下留在教堂祈祷。
玛奇没有留下,也没有和窝金待在一块,独身离开。
她沉默待在垃圾山后,升起一个火堆,有些犹豫要不要烧掉,烧掉这个在流星街找了很久的漂亮包装袋,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
“玛奇。”
在包装接触了外焰时,玛奇突然听到了喊她的声音,在她怀着不安,担心是错觉转头看时——
是花铃。
玛奇不知为什么松了口气,急忙扑灭刚染上的火苗,冷脸说:“怎么了?”
“是玛奇要给我的吗?”花铃指向玛奇手中的包装。
“才不是。”
“可是库洛洛说玛奇要送我很宝贵的东西,难不成库洛洛在骗人?”
“……不是。”玛奇递给花铃。
“哇,好漂亮的裙子!”一件白色的长裙,裙边点缀着耐磨的蕾丝,尺寸比花铃现在的身量稍大了一点。
“……”
花铃已经换回了原本轻便的衣服,小心将裙子套在现在衣服的外面,围着玛奇绕圈:“真好看,谢谢玛奇。”
“库洛洛会骗人。不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玛奇像在解释为什么没有给花铃,“没有教堂里的……”
“很宝贵!”花铃打断玛奇,用手抚摸着领口包边下的细密的针脚,明显是玛奇自己缝纫的裙子,“玛奇的心意,我收下了。很漂亮的裙子,和你一样。”
玛奇抿着嘴,冰山一样的表情融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