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花铃姐。”
黑猫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尾音拖的绵长,柔顺的黑发就像猫咪的尾巴尖,勾搭在花铃的腰间、小腿。伊尔迷很坏心眼,借着赖床的工夫在怀里蹭,发丝滑过裸露的皮肤,浅浅的痒意勾起鸡皮疙瘩。
花铃用手心推开伊尔迷的头:“别闹了。”
“可是是花铃姐昨晚一直抱着我的哦。”
完美的主角是不可能睡姿不规矩的,明显是伊尔迷自己干的好事,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伊尔迷格外不对劲,平时的伊尔迷的思维就很跳脱,今天却像断片般呆滞,行为更像一只古怪的猫,耳根都泛起红晕,面对花铃的推赶,只是慢吞吞地蹭着花铃的掌心,愈发黏人。
“库洛洛还没让我们去集会吗?”
听到其他人的名字,伊尔迷微微蹙眉,拉长着调子说:“来过了。我给他说了,一会我带你去。”
想起库洛洛嘱咐废话时便秘的表情,伊尔迷决定装作没看到,表演成一位不合格的受雇人。
…
被伊尔迷缓身放在教堂门口的地上,花铃撑着她换气:“伊尔迷,下次放我自己跑好吗?”
伊尔迷只帮她顺气,置若罔闻。从昨晚试图剖开她心脏开始,伊尔迷好像就迷上了她心跳的旋律,在柔软躯体下永不停息的钟声,不会消失不会死亡,只会因为突然的疼痛停跳一拍,或者因为从高处坠落收紧一瞬又加快。
从树上来回跳跃时,伊尔迷拥抱地更亲密,封闭着感官,忽略了流星街终日的臭味,只专注盯着花铃扬起的发丝,与猎猎风声下变化的心跳声。
“不可以哦。”他如是说。
旁边站着一行熟人。为首的分发无酵饼的库洛洛笑着说:
“伊尔迷毕竟还是个孩子呢,有点调皮很正常。”
库洛洛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红色的圣带混着金线斜挂在胸前,没有被厚重的布料压下去,反衬得他眉宇清俊,垂眼下露着一丝神性。他将手中的无酵饼递给了伊尔迷。
“库洛洛今天真好看。”是如果花铃以后当了教主,一定会让他当辅祭的程度。
眼看库洛洛僵住,旁边的人又向自己投来可怜兮兮的目光,花铃环顾周围,仔细注视着明显仔细打扮过的大家,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真诚:
“侠客、派克、玛奇、萨拉萨还有旁边穿着裙子的女孩,都很可爱呀。”
侠客轻咳了一声,帮库洛洛给其他孩子分发饼干。
派克将耳间夹着的花,别在花铃发间:“Same to you.”
萨拉萨拉着旁边的女孩惊呼:“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这是希拉、这就是花铃,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玛奇还是臭着脸,眼底确有一点慌张。面对花铃询问窝金他们去哪时,她只顾着想其他事,乱了回答。
被玛奇扯到一旁的花铃,笑着问:“怎么了,玛奇?”
“为什么那天不来找我?”玛奇指的拿磁带时,不过她没有看花铃的眼睛,强行将注意力分向花铃有些破损的衣摆。
没等回答,她便自言自语一声“算了”,有些迟疑地准备从身后掏出一个塑料袋。
“喂!今天到底要干什么。”姗姗来迟的飞坦冲库洛洛大声喊,飞快扫一眼花铃后移开了视线。
玛奇被飞坦一打岔,险些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面对花铃专注的眼,又打算再次掏出。
这时,神父过来了,他挂起一副笑脸:“…我们走吧。”
看着花铃远走的背影,玛奇狠狠咬牙,想要用棍子揍飞坦一顿,又不想招惹飞坦这战斗疯子的麻烦,闷声用木棍敲地。萨拉萨见状,拉起玛奇安抚着她。
…
站在讲道台后,花铃有些怀念地抚摸着新换好的衣服。神父仍在旁边念叨着谁交给他的话术,无非是让花铃当“代理圣女”的好处,比起昨夜的癫狂浑噩,现在明显清醒了不少。
“好啊。”花铃说。
神父机械性的话语骤然停顿,原本比花铃高几个头的身子能看清她所有细微的表情,他失智般盯着,那淡淡勾起的、悲天悯人的笑意,和那如雕像般清冷的眼。
“流星街的各位,稍安勿躁,让我们开始今日的祷告。”
被面纱罩着头的花铃,顺着神父的搀扶上了台阶。
“我们在天上的全能的母。{注}
您的血肉撒遍贫瘠土壤的每个角落,
您的意志降临,唤醒这世间受苦受难的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