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主要是为了帮花铃找养母。”
“哦,你就是花铃吗?”
伴随着神父的视线,花铃乖巧点头。神父似是个好脾气的人。
“我现在有事,具体的等我回来找你们再谈,好吗?”
神父叹了口气,鼻下的厚厚的胡子也耸了下去:“外面又多了几座小小的坟墓。”
他仍在絮絮叨叨说着:“世事残酷。我听说,近来甚至有人,把手伸到我们内地的生活圈了。”
在走之前,他还仿佛不放心般叮嘱三人:“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在郊外活动吧。”
“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孩子被……”花铃小声问,蹙着眉头,回想起来的路上看见的小小坟包。
都没有名字,只有插在坟包上的十字架在风中慢慢风化,就连放着地上,唯一纪念她们曾经活过的花也被风吹不见了。
库洛洛抬头看向壁画上的太阳,就连侠客也收起了笑嘻嘻的神情,流露出一瞬间,难以捕捉的愤怒与悲伤。
“是啊,因为这里是流星街吧。毕竟都不被认可是人类啊,虐杀我们也不构成犯罪。”
【“生命是如此贵重之物。”】
【“最不能被接受的是便轻率的死亡啊,花铃。”】
脑海里突然想起这段话,花铃下意识想摸推着轮椅的侠客的头,因为坐着的缘故,指尖只能够着侠客锁骨那一片,跟着他皮肤的温度滑向左胸,与侠客苦笑的表情、坦然接受的语气不同的是,
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牵扯着如瓷器脆弱的皮肤,薄薄皮肤下,自心脏蔓延全身的血管,收缩挛动,己身的血肉化作恨意的燃料,肋骨下心脏的鼓擂,让他的骨与心像一只仇恨的蜘蛛。
“我保证,会拼尽全力,让你们不再轻率死亡的。”
又是这种不自知的天真的愚蠢的善意。库洛洛看着花铃的脸,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反而专注地与侠客对视。
但正是这种目光,才让人像失魂一样,或者说是抓住沉入泥沼前最后一根稻草,迫切地乞求着交付信任于她。
「 但是啊花铃,
还有一点神父没说出来。
我们不会是单纯的受害者。
【血债唯有鲜血方能偿还】
【我等不拒一切,故勿从我等身边夺一分一毫】 」
「因为这里是流星街。」
感受到侠客的心跳逐渐平稳,花铃露出安抚的笑,想抽回的手却在一瞬被侠客反握在手心,侠客没有说话,只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像意识到自己面无表情有些可怕,他的手心愈发炙热,扯出一抹笑:
“那说定了哦。”
“嗯!”花铃又叫来一旁的库洛洛,在库洛洛诧异的目光下握住了他的手,“库洛洛也是,我保证,我会拼尽全力……”
”誓言说一次就够了吧?”侠客又恢复之前的活跃的状态。
“该轮到我和库洛洛说了。”侠客咳嗽几声清嗓,将花铃的手握得更紧,“哪怕我的血肉已腐,我的灵魂已灭,我也会保护好你们的。”
库洛洛看向两人,缓慢补充侠客的后半句:
“倘若死亡,也会让所有人,因我们的死亡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