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朗拉着路哲坐在一边，嘴唇哆嗦着，不知道是冷还是什么，总之一句话也不说。

路哲坐在他身边，看老板的啤酒还没拿来，就先从刚才买的东西里找了一罐饮料递了过去。

“……不喝？”

“手指突然抽筋儿了，等我一会儿。”

路哲：“……”

他拿过饮料，直接打开了放在孟文朗面前。

赶不上酒的麻痹性，但人难过的时候，随便一个东西就能变成眼泪流出来的媒介。

孟文朗喝了一口就抽着鼻子哭了出来，一个高大英俊的alpha，身上还穿着西装，就这么突然地哭了。

刚点的菜端了上来，啤酒也在桌子上摆好了。

路哲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当下抽了一节纸巾，给人擦了擦眼泪。

“他妈的一群人脑子被狗吃了……刚找完别的公司……你妈的时间还缩了一半不止，现在带着高价过来找你，这他妈就差把‘有阴谋’三个字糊你脸上了！！就这他妈的也接！！这也接！！”

他情绪激动，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路哲仔细听着，弄出个轮廓大概。

孟文朗性格好，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不缺朋友的人。大学的时候，他的几个朋友准备创业，孟文朗后来知道时候去帮了忙，这一帮就到了现在。

公司最初也有困难，不过挺过来之后发展很不错，孟文朗那段时间也不是很忙，只是有时候在和其他几个人对某件事有些异议的时候会疲惫一点，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轻松的。

但是最近这几年，似乎是不满足于这么平稳但却过于缓慢的步调，公司开始接手一些超出能力范围的业务。

兵走险招，走的好了就是打响知名度，走的差了那就是一个大跟头。

孟文朗起初有些不满，毕竟接手的事务虽然处理得不错，但也是险险擦边，勉强及格的程度，根本比不上之前的路子。

因为几个朋友总是拿“创新”“大胆”说事，孟文朗一次次退步。

而这一次的公司上一秒刚联系完一直看他们不顺眼的一家公司，人都是楼前看到的，消息都传了十里八乡了，结果下一秒这个单子就摆在他们公司办公桌上了。

孟文朗劝诫——不仅是因为谣言，更多是因为这个单子的难度——然后不出所料地大吵一架。

路哲发消息的时候是持续吵架的第三天，孟文朗烦不胜烦，直接辞了职东西都没拿就出来了。

“脑子让狗吃了！都是狗屎！！”当事人大吼一声，猛灌一口啤酒，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没有金刚钻非揽瓷器活！都他妈该死！！”

他说完又喝一口，呜呜哭起来。

路哲安慰的话都来不及说，只顾着拦着他。

桌子上的菜失了热度，孟文朗闹腾一会儿就趴在那儿不动了。

路哲找老板要了袋子打包，收拾好之后就看到这人又直起了身子。

“不行……我这段时间不能回家……”他迷迷糊糊，“我当初真是脑子有病……和那傻逼房子买一个地方……这几天肯定又要找我长篇大论……”

路哲俊美的脸映在他眼中。

“小哲……”

路哲：“……”

他叹一口气，扶着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