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小梦来接我,”路哲笑着站到一边,“我就在这里等着就好。”
“行,那我们先走了,回来有时间一起吃饭。”
路哲点头,朝她挥手。
等余晗坐上车挥完手,大叔才把窗户升上去启动了车子。
后座的莫忱也坐了起来。
余晗撩撩头发,从后视镜里看扭着脖子放松的某人。
“他在外面根本看不见你,你装个什么劲。”
路哲快要醒来的前一刻,莫忱才假模假样地闭上眼睛,临了还给了余晗一个眼神。
后者瞎编乱造一通说词瞒过了路哲。
“不装怎么办?”莫忱甩甩压麻了的胳膊,嘴角还挂着一抹笑,“等他醒了下车送送他,让他看着我被他压着手臂的样子,然后接受他的道歉?顺便下次约个饭?”
“……不然呢?”余晗转身,“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之前以为人真有对象了疯的跟什么似的,现在摆什么架子?”
她指的是路哲大学里那个奇葩的“绯闻女友”。
莫忱轻笑:“见面不能只是碰个面,你懂什么。”
余晗看到他这幅放松又庆幸的样子就颇为生气,总是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熬出成绩后,被这人给骗到手下打工干活的曾经。
她曾在心里无数次咒骂莫忱的黑心和卑鄙,但要不是这个人,自己这会儿说不定在哪儿因为什么原因被排挤。
她清楚自己的性格。
而每次出现这种想法,余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斯德哥尔摩。
在这种自我怀疑和对莫忱的行为的审视中,她慢慢开始了解到莫忱的行为。
开始震惊,最后也会为他和路哲的遭遇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
说到底还是把人当成了朋友。
余晗被朋友两个字弄得一抖,看到后视镜里明显心情不错的莫忱时,又开始平复呼吸,问:“刚才路哲说的味道,不是什么香水味吧。”
后座的人不回答。
“虽说你信息素压制不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基本的控制还是能做到的,何况今天你还特地压制了,”她皱眉,“他一个没了腺体的beta,你……”
“巧合而已。”
“什么?”
莫忱不欲多说,他似乎是看够了风景,向后一靠就闭上了眼睛。
“……”
余晗最烦别人说话说一半,当即犯了个白眼,也不理他。
活该路哲不喜欢你,假模假样地。
她愤愤地想。
车子并不颠簸,莫忱的别墅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大叔先把余晗送回了家,随后才驱车前往莫家住处。
大约二十分钟后,到了地方。
大叔轻喊了一声。
莫忱睁开眼,外面的佣人为他打开车门。
“您还是睡在……”
“嗯,收拾一下吧。”
问话的人离开。
莫忱脸上的笑褪去,信息素控制不住引起的浓重烦躁在这一刻释放,他神色淡淡,偏偏眼里的不耐又那么显然。
唯有指尖尚未忘记的触感可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