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顾星维沉默片刻，问：“从哪看出来的？”

裴极：“我又不是不上网。”

两年前，有段时间顾星维频频上热搜，不是今天和哪个女星深夜突现酒吧，就是明天为了哪个男演员包一整场话剧。

罗冰真偶尔开会拿他当案例，分析他的星途之路，两个字——糜烂。

又说顾星维是写情歌的，这么糜烂反而能让他歌写得更顺手。

裴极了解他，顾星维全心扑在一个人身上时，别说深夜和别人去酒吧了，好友的消息都懒得回，压根没机会传绯闻。

“你都知道我放下了，那为什么还躲着我？”顾星维有点委屈：“像对乔源一样不行吗？”

裴极不接话了。

顾星维站在一旁耐心等着。

不知道气氛这么沉寂了多久，收银阿姨又喊了一句“咖啡好了”。

裴极不紧不慢再次起了身，目光缓缓挪过来，盯着他问：“乔源有像条疯狗一样把我摁在沙发乱啃过？”

顾星维神色一顿。

“别再来找我了。”

“……裴极。”

两个身影先后离开，收银阿姨挠挠额头，给女儿回微信：“闺女，你手机壁纸上的那个人走了，点的咖啡也没拿。”

“听见他们聊什么了吗？”

“隔得远，没听见，看样子是在吵架。”

“妈你没乱拍照吧？”

“没有。”

“好了妈，他也是人，有自己的私生活，这事别跟其他人说哦。”

有自己私生活的顾星维此时正站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盯着里面的石砖路发呆，看裴极的身影离他越走越远，神色无助又委屈。

站了快两分钟，保安亭里的大叔看不下去了，推开门，探出头问：“小伙子，这里登记一下，我可以放你进去的。”

顾星维的眨巴两下圆溜溜的双眸，下一瞬目光又暗淡了，勉强笑着说：“不用了。谢谢。”

这么紧跟不放，裴极会更排斥他。

还是慢慢来吧。

他缓缓挪动着脚尖转身，期间不舍地又去瞥那道身影，准备离开时，突然，裴极蹲在原地不动了。

顾星维先是一愣，快速冲到通道口，拍着凉不搜的银色栏杆：“大爷！放我进去！”

“登记……”

“出来时补。”顾星维长年健身，行动敏捷得很，话刚说完，两只手撑着机器两旁，干净利落越过栏杆进入了小区。

保安大爷：“……？”

他几乎是一瞬间冲到裴极面前的，跑得太急，蹲下时，呼吸有些不均匀：“我背你回去。”

裴极左手捂着胃，右手扶着额，艰难吐出两个字：“滚蛋。”

有一种人，冰块可以当饭嚼，忙的时候，两天才想起来停下来吃顿饭，永远不记得头一天吃过什么喝过什么，醒来时只要不死，继续拿自己的身体当铁铸的。

几年前，顾星维第一次见他犯胃痉挛，紧张死了，带去医院里里外外检查，从医生嘴里知道了这令人发指的饮食习惯。

还说他有两把刷子，这么造也没有很严重，后续只要一日三餐正常，戒刺激性饮品，一年半载就能养好。

医生嘱咐的画面在顾星维脸前过了一圈，又想到刚刚让他眼疼的那杯咖啡，突然来了脾气，伸手按住裴极的一边肩膀，“抱和背选一个。”

许是还没这么强势的跟他说过话，裴极有点茫然地抬眸朝他看来。

“不选那我就上手了。”

顾星维欲要起身，裴极倏地开了口：“背。”

脸贴到他的肩上时，顾星维才知道裴极额头冒满了汗，缓缓扭过脸，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萦绕鼻尖，盯着那对浓密修长艰难忽闪的睫毛，沉声问：“这次看着比之前严重，要不去医院吧。”

裴极没什么力气道：“不去。”

顾星维定了定神，“没来过，给我指指路。”

裴极搭在他肩前的手腕动了动：“左拐过去，第二栋就是。”

“要是我今天没来，你怎么办？叫120？”

裴极在他肩上转了个脸，没答话。

“吃什么喝什么之前，不先想想自己的身体情况？你多大人了？”

“没你年轻。”

顾星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