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手上打开的这瓶。
房间里没有杯子,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可以共喝一瓶饮料。
时让把饮料递到温以律嘴边,“你喝吧,下次我试试。”
特伦拜尔的能量饮料确实不同,尽管没有喝,但打开罐子的同时,空气中便充满了薄荷的气息,如温以律所说,薄荷凉凉的,令时让感到有些熟悉。
……像他的信息素,初雪。
凉凉的,提神醒脑。
等温以律吃得差不多了,时让把饭盒收起来,又给他拿了几瓶别的口味的饮料。
“我们的计划还要重新考虑,如果牵扯到栾宿,我觉得有必要我们一起谈一谈。”时让随口道,“至少要搞清楚状况,我们的敌人到底是皇室还是规则,特伦拜尔真正的话语权到底在谁手里。”
时让掀开温以律身上的毯子,经过处理的伤痕依然有些刺目,时让微微皱眉,“你的伤口还要再处理一下,我来?还是让贺溪过来?”
温以律没说话。
时让眯起眼睛道,“不说话就默认我来了,嗯?”
温以律默默斜了他一眼,沉默着躺下了。
“栾宿可以拉拢,他比我自由,但涉及联盟的问题,他也有一些掣肘。”
时让无所谓,熟练地剜出药膏,重新抹在温以律的伤痕上,引得温以律轻颤,“只要人信得过就行,和聿衍的结盟不失为一份时机,至少我们有直接接触皇族的机会。”
“皇族不是省油的灯。”温以律补充了一句,“其实如果你想要联盟,还有更好的选择。”
“你不会真的看不出来,我是为了保下你,才被迫和他结盟的吧?”时让拍了拍他一旁尚且完好的皮肤,不出意外获得了温以律一阵脸红。
温以律又不说话了,时让将伤口处置完毕后,又喷上舒缓喷雾,让他能更舒服一点儿,盖上薄被,准备离开。
“贺溪说你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正好,趁机好好休息,不要操心了。”临走前,时让道,“这段时间,我会让巢雎给你发一些资料,你尽快看完,至于栾宿的事情,我会带叶知白去做。”
温以律微微一愣,“小白?我不希望他卷入其中。”
时让眯起眼睛,“你是觉得,没有任何一个高层的我们几个臭皮匠,能只靠巢雎把栾宿搞定?”
时让折返回来,拍了拍温以律的脸,“被这样优柔寡断,你想要的革命,我知道。”
“但革命总有牺牲。”
“这无可避免。”
·
联盟统领别墅身在信号的空白区,临空处停靠着一架狙击机,整座别墅有十几层楼那么高,顶端几乎隐匿在云层中,叫人看不清。
此处看起来便与周围全然不同,严密的安保系统昭示着这里复杂的身份。而与之格格不入又不仅如此,走近才会发现,总统府的大门处只是镶嵌了一面镜子,在镜子中央有一个眼睛的图像,用以辨别进入其中的人。
时让站在眼睛纹样之前,那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已经是中午,头顶的人造日光正在勤勤恳恳发挥着作用,令人不消片刻便满头大汗。
叶知白来的迟了些,还带来了巢雎。
只是巢雎和时让谁都没有权限进入,因为这里只允许有军衔者进入,即使时让和栾宿曾经是那样的关系,也无法突破官方设置的防线。
三人在总统领府门口停留,立刻吸引了许多守卫,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无一不警惕地看着他们,仿佛只要他们有任何动静,就会将他们拿下。
时让私下看了一圈,摸了摸脸颊:“好热,还不进去吗?”
叶知白答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环,上面有一个古朴的“律”字,镶嵌在棕色的皮甲中,叶知白拿他在眼睛上扫了一下,便听到轰隆隆的声响,在玻璃镜子的下方,一个漆黑的石洞缓缓挪开。
三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踏进其中。
下了其中,石洞之中阴暗却清晰,嵌入地面的灯带很好地提供了照明。
人在其中,便感到周围的暑气被那些灯带全部驱散,周身清爽,从未见过这样高级玩意的时让十分吃惊。
“特殊材质的空调,”巢雎在前方走了几步,动了动脖子道,“这还是风提出的想法,在什么中央空调的基础上进行改装,又美观,效率又高。”
时让被口水呛道,“这么有钱呢!”
接着,他目光往里一望,便看到一顶火红的头发。
红发的主人顶着满眼不敢置信、表情即刻变得委屈,直直看着他。
“时让?你,终于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