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等不了,只能自己来……
这么一想,她是真该死啊。
谢瑶迦心里懊悔着,真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秦鹤景温温柔柔道:“只要往后,阿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丝空隙来想起我就好了。”
这话说得谢瑶迦更愧疚了,直接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谢瑶迦发誓,以后势必不会再忽视你,忘记自己的职责,精心照料到你痊愈,若违背此誓,就让我不得好……”
后半句被男人捂住了嘴,没能说出来。
带着茧的手掌盖住湿软的唇,一硬一软。
在她看过来时,秦鹤景已经自然地松手,“我自然信你,你别发这么毒的誓,万一……以后我一个人在这世上,该怎么办?”
此时,酒意熏脑袋的她已经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自己作为猎物心甘情愿地就这么跳进了猎人布置的陷阱里。
她又愧疚了,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说了。”
“那,陪我吃点?”
“行,但这饭菜凉了,我拿去厨房热一热……”
“不用了,足够了,左右又不是冬天,能吃的。”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回来陪你吃饭。”
“好。”
“你一只手方便吗?不如我喂你?”
“那就劳烦阿瑶了。”
……
专心致志地给秦鹤景喂完饭,加上自己又吃了点,收拾妥当之后。
谢瑶迦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一张床,床还不大,两个人怎么睡?
谢瑶迦看着床,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秦鹤景洗漱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开口问:“怎么了?”
谢瑶迦扭头,看着他挂着手臂,行动不便的模样,眉头蹙得更深了,她犹豫道:“要不明天我让他们给你重新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他一愣,不自觉垂了垂眸子,看起来情绪十分失落,“是我给阿瑶带来不便了吗?”
一看他这样,谢瑶迦那该死的愧疚感又上来了。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不语,面上受伤的表情越发的明显。
谢瑶迦见解释不通,闭了闭眼,咬着牙,指着面前的木架床,干脆道:“这床不大,我这个人晚上睡觉又好动,与你睡在一起,我怕伤到你的伤口。”
秦鹤景看了看床,莞尔道:“我伤在左肩,睡里侧,我睡品好,一般平躺就不会动,阿瑶不会干扰到我。”
“确定吗?”
谢瑶迦还是犹豫,秦鹤景人虽然高大,但看着斯斯文文的,她力气又不小,又是练家子,好怕她自己一巴掌扫过去,他能给自己拍死。
秦鹤景叹口气,“阿瑶,我好歹是个男人,男女体质悬殊,你该信我,你伤不到我的,还是说……”
男人眸子轻颤,不自觉地撇开脸,似是不叫她看他失落的神情,“……你觉得我们没有同过床,不算真正夫妻,所以要与我……”
“不是!”谢瑶迦当机立断否定,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我不在乎这些俗礼,你既觉得我不会伤你,那我们就一起睡吧,我……我尽量晚上不压着你。”
“好。”
男人眸中的笑意渐深,转身去铺床的谢瑶迦却没有看见。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秦鹤景睡在里侧,谢瑶迦尽量贴在外侧,害怕伤到里头的人。
好半晌,她都没睡着。
以往总是很快入睡,今天却很奇怪。
耳边是男人清浅的呼吸声,这呼吸声很小,按理说,不会干扰到她才对,可她总觉得这呼吸声往她的耳朵里挠,哪哪都不自在。
还有,总感觉热气烘着她,若有似无的。
如果说是她喝酒后劲涌上来的热,不至于。
因为她感觉到的不是身体里的热,而是身旁。
之前都是冷冷清清的,现在多了一个人,总感觉被那个人的热气包裹,一点点蚕食她的地盘,侵入她的世界。
不反感,但是……一时半会还真不习惯。
“睡不着吗?”
安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谢瑶迦抖了一个激灵,赶忙清理干净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回他:“是有点。”
“我也睡不着。”
“为什么?”
秦鹤景的声音有些低,“我刚才忘了说,我睡觉要抓着一些东西才能睡着。”
谢瑶迦一愣。
还有这个怪癖?
“阿瑶。”
不一会儿,头顶传来男人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我可以抓着你的手睡觉吗?”
“……”
抓着手……那她还想不想睡了?!
“阿瑶?”声音低软。
谢瑶迦弃械投降,将手伸过去,“抓吧。”
手被人动作轻柔地裹住,完全纳入掌心。
谢瑶迦能感觉到手背上的温热,干燥的,并没有令人不适。
他的手还挺大。
不知不觉睡过去之前,谢瑶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