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任总回来了...原来那个任总...”
“任易啊,在咖啡厅里坐着那个就是啊 ...”
余谓左脚刚踏进公司,和任易有关的流言又从右边钻进耳朵。
人没办法控制听觉,也没办法控制别人说什么,能控制的只有自己不去管这件破事。
任易为什么回来,回来要做什么,似乎和任有道梗有关。
他很快做好心理建设,右脚迈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扭捏。
可任易这次回来,显然没打算放过任有道,也没打算放过他。
因为经过咖啡厅的时候,无论余谓怎样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属于任易的那一道目光一直不算友好地追随。
排队等电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背影也没办法不僵硬。
而他转身,电梯门就快合上的一刻,他透过缝隙终于直面那个眼神。
坐在咖啡厅的人安静地看着他。
神经猛地紧绷,余谓被抛回五年前的那一天。
他坐在陈逸公寓对面的咖啡厅,看着陈逸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笑着走进公寓楼,也是这样的眼神。
一下子,他就懂了里面跳动的所有不甘,占有,怨恨。尽管只有一瞬,尽管上次是他看别人。
任有道提到过所有和任易有关的事情,都是真的。
难以掩饰的震惊侵蚀他的大脑,向来只思考自己事情的细胞被迫接受任有道提到任易时的所有表情。
习惯保护自己的警钟响起来,他的眼睛倏地就暗了。
「离开任有道。别管他和任易的所有事。」
大脑发布这个命令,呼吸开始变得不太安静。
余谓走出电梯,身体下意识地打完了上班卡,下意识走向熟悉的座位。
就这么几步路,他觉得足够自己完成对任有道的割舍。
反正本就没给任何承诺。反正本来就不爱。
余谓放下包,盯着黑屏的电脑。几秒钟,思想空白。
...
反正他最懂爱没有一纸合约,打破向来清脆。
一天的时间被他安排地满满当当,一直到下班,他都没时间回味早上那几秒的失神。可是顶着有点昏昏的脑袋到停车场,他发现自己忘了任有道总是在等他。
熟悉的车在熟悉的车位,熟悉的人靠着引擎盖发癫。
他站在电梯口,心脏不可控制地下沉几层又被他拉回来。
“余谓!”
任有道率先发现他,再装模作样看了看表,故意夸张地皱眉,
“今天怎么晚了十分钟。再迟点儿赶不上茵茵放学了。”
「很快就要回到没有这种夸张的生活了。」
余谓想着,转头去找自己的车,
“我开我的车。”
“行啊,今儿这么勤快。”任有道竟然跟过来,语气轻快地毫无防备,
“晚上你想吃啥?”
余谓捏住车钥匙,全身都僵硬。
不是因为任有道粘着他,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没办法在任有道面前把话说得太直白。
往常他毫不费力就能说出的话,如今却怎么也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很可怕,他快要失去对自己全部的掌控权。
很可怕,他必须尽快抽离。
“任有道。”他猛地回头,差点鼻子碰鼻子撞飞任有道。
“嗬!”任有道后退,捂着自己鼻子,“别拿你的五官乱甩!”
...
好不容易架上弓的箭软绵绵地脱了弦,
“你今晚回自己家。”
「什么今晚,应该说以后都别再回来...」
可任有道没看出他语气里的懊悔,瞪着大圆眼睛理直气壮,
“为啥?”
而后粲然一笑,
“我知道了~你在吃醋~”
余谓拉开车门再愤愤关上,隔着挡风玻璃对他说,
“我不想和你同居!”
任有道听愣了,站原地不动,也不往副驾驶跑了。
余谓果断踩了油门,只允许任有道的脸出现在后观镜里。
任有道可能和他哥同居惯了,不懂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的相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