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倒在杯里,任有道侧坐在高脚椅,看到有人在外面清理泳池。
这么帅的?没见过。
谁又辞职了?
手指捏住细细的杯颈,他想起自己上次傻逼一样用红酒浇花的样子。
又想起今天被他家小女孩捏着鼻子转,被他夺走一个不算重要的吻却思来想去。
靠。
任有道站起身,浴袍随意披在身上就夺过红酒杯走出去。
“生面孔啊~”
他微仰起下巴,语气生来就带了点戏谑。
那穿着制服的男人转身,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
见了自己,也没惊讶,倒和某个人很像。
任有道咬咬牙,捏杯的手指又一紧。
“任总。”
男人面上留了点尊敬,但不多,
“我是新来的。”
“好啊。”任有道喝一口酒,视线肆意打量着男人还算俊的面庞,“里里?木木?不啊,我昨儿还看见木木来着,他没辞职吧。”
“菲菲。”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爽,被任有道精准捕捉。
他兴趣来了,他向来很喜欢别人因为他生气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于是抬起一只手去捏男人的肩膀,
“菲菲啊~没想到上一个菲菲干了两个月就辞职了。”
叫“菲菲”的男人被他调笑,不满写在脸上,
“任总记性真好,十个管家谁来谁走都记得那么清楚。”
“不过任总,我能不能换个名字?他们的名字都很正常...”
任有道闭上眼睛,很装逼地示意他闭嘴。
那只手搭着肩膀把人往客厅带,再睁开眼睛说,
“合同里没写吗?你面试的时候是什么名字就是什么名字。”
“我嘛...”菲菲看起来不开心,却也很乖地被他带着走,听他说话,“记性不好,管家换来换去都是用这十个名字。”
任有道满意,这才是一个员工应该有的样子。
看上去是个硬茬,但必须被他征服。
“来,”他又在那个高脚椅上坐下,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伸着,似乎想拦住男人的退路,“第一天见你,陪我喝两杯。”
说完,他给男人倒酒。
菲菲有些警觉,但是心里好像有什么任务要完成,不得不忍让,还是坐下了。
“任总,我签的是正经合同。”
任有道倒酒的手停了,笑声从他嗓子里窜出来,空荡荡的客厅一下子被填满。
“哈哈,你确实是现在这十个里面最帅的。”
“要是有不正经合同,我第一个找你签,行不行。”他把杯子往前推推。
菲菲看他一眼,年轻的视线里面带着点桀骜,又恰恰是他喜欢的那种乖顺的桀骜。
没关系,在他的地盘随便这个人怎么舞。
可是余谓在地盘的边界线上反复拉扯,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踩得他心烦。
“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想法应该和我不一样。”
“我问问你,如果一个人和你不熟,又被你亲了,他会觉得冒犯吗?”
菲菲喝酒的动作顿住,看他的眼神里写着:
「你果然是这样的人」
然后变成:
「你说这话,不会是要亲我吧」
任有道欣赏他五彩缤纷的眼神,又没忍住调戏,
“放心,轮到你了会提前跟你说一声。”
“现在问的是别人。”
菲菲松一口气,飞速灌一口酒,
“肯定心里不爽。如果还是个男人,那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对啊!”任有道一拍大腿,“没有任何反应呢?”
“那他本来就想到了。”菲菲随意地说,“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他的局,你跳了。”
“投怀送抱,任总不会不懂吧。”
投怀送抱...余谓吗?
“嘶....”任有道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刺激了,爽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之前没想过?
他长得帅又有钱,余谓喜欢他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一下,余谓两个大字配着微信提示框美得很。
「任总,玩具能不能还给茵茵?」
「任总如果不方便明天带到公司,我下班以后去家里拿可以吗?她吵了一晚上。」
这下好了,直接投怀送抱到家里来了。
任有道很喜欢,猎物脱笼又自己乖乖回来的样子。
「下班过来。」
他笑得藏都藏不住,一下子忘记了菲菲还在旁边。
成年人之间,一些暗示不需要明说,懂的都懂。
“明天你替我去接个人,公司地址你找王叔要,车库的车随便开一辆就行。”
他拢拢睡袍站起来,再拍一下菲菲的肩膀,重重地,
“可以啊菲菲。”
和男人擦肩而过没走几步却停下来,竖着一根手指转身,
“不对,开迈巴赫,一定要那一辆。”
————
菲菲没想到任总的情人就在公司里面,也没想到真是个男的,还长得人模人样。
为什么知道是情人呢?
因为今儿一大早那老板就在泳池旁边忙活,什么都布置好了,连小孩嗝屁套都当艺术品一样放在小雕像上供着。
“余先生?”
他拉下车窗,懒得去给余谓开门。
余谓没多说什么,娴熟地拉开副驾驶就坐了上来。
但是情绪还是有点波动。
他以为上次那个司机真的因为那棵树被炒了。
两个人一路无言开到任有道家,菲菲娴熟地把人带到泳池等着,余谓却习以为常,一点惊讶都没有。
其实余谓压根没看到那些布置,也没想到布置是为了他。
「好一个癫公配癫公」
菲菲这样想着,一脚把毫无防备的余谓踹下了泳池。
“明天到泳池以后,先把他踢下去。”
任有道昨天这样说的时候,菲菲还惊讶了一下,这个情人居然还是个M。
可是现在看来,这情人也不像在享受,反而像在求救?
菲菲蹲在泳池边,看清楚那只伸出来的手以后猛地攥住,把人拉到了这边。
至于余谓,大脑空白了一阵才回过神。
一个小玩具,还不至于拿命换吧。
“咳咳...”他呛着水,脸通红,喉咙和鼻尖都发疼。
菲菲见他真不像是知情的,赶紧道歉,从旁边拽了一块浴巾,
“对不起啊余先生,我还以为你和任总商量好的。”
“昨天任总让我这么干的。”
余谓拿过浴巾盖在头上擦,等喉咙缓过来了以后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