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团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周宵心疼的紧,刚想哄一下,顾筠和周铭恰巧从山头那儿回来,竹篮里装满了嫩嫩的香椿。
“哎呦,爷爷的小团团,怎么啦?谁欺负你了?”顾筠见团团红着眼睛,忙走过来,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哄道。
团团水汪汪的眼睛悄悄看了眼喜哥儿,小胖胳膊搂着顾筠的脖子,带着些哭音的小奶音,“爷爷,不学,想和牛牛捉野鸡。”
喜哥儿无奈叹气,“小爹,我本想着明儿把团团带去橙哥儿那儿,学学刺绣,小家伙不想去,整日里跟着一群小汉子上山爬树的,像什么样子。”
顾筠闻言,双亲教育孩子,他这个当爷爷的本不该多嘴,但看了眼怀里委屈巴巴的团团,还是劝了劝道:“贪玩,孩子的天性,如今他们还小,尚不懂汉子哥儿之分,等团团再大一些,说不准你让他出门玩,他都不想出去了,到时候再让他学学刺绣也不迟,更何况,哥儿就不一定非得温柔娴静才是好哥儿,各哥儿有各哥儿的性子。”
周宵看了眼喜哥儿脸色,忙道:“和团团玩的最好的那个牛牛就是个哥儿来着,下回我看紧些,回来我给他们俩洗澡。”
喜哥儿无奈,看了眼眼巴巴看着他的团团,还是松了口,“小爹,就听你的,让他再玩一两年。”
喜哥儿也不是非得要团团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哥儿,主要还是这小家伙玩的太疯了些。
得了喜哥儿特赦,团团也不哭了,“爹爹最好了!”
喜哥儿嗔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道:“还不下来,爷爷抱着你多累啊。”
如今团团和圆圆重了不少,抱着也确实累人,团团不用去学东西,心里高兴,没有粘顾筠太久,小脚刚沾地,便跑去一旁,和圆圆自娱自乐去了。
顾筠揉了揉有些酸的胳膊,笑道:“今儿摘了不少的香椿,嫩的紧,午时做香椿炒蛋吃。”
香椿这东西,喜欢吃的恨不能日日吃,不爱香椿味道的,总觉得难以入口,周家人都是爱吃香椿那一拨的。
喜哥儿接过周铭手中的竹篮,笑道:“小爹,你和爹你们俩歇歇,今儿午时,我来做饭。”
顾筠没和喜哥儿抢,昨儿晚睡的有些晚,着实有些疲累,便和周铭回屋眯了会儿。
刚掐下来的紫红色的香椿芽过一遍水就成,喜哥儿打了七个鸡蛋,香椿切碎,热锅放多一些油,炒的香香的,满满一大盘的香椿炒蛋,闻着便让人流口水。
喜哥儿又喊周宵,去菜园摘了些嫩春菜,蒜瓣和干辣椒爆香,只添上些盐巴,味道便鲜的很了。
今儿午食没有肉,但吃的一家六口很是满足,“阿宵,家里有冰窖,明儿婶子叔么摘下来的香椿你记得多留一些。”
一大盘的香椿炒蛋,喜哥儿觉得都没吃过瘾呢还。
周宵见喜哥儿掰了一块儿馒头,把盘子擦的干干净净,一脸的意犹未尽,笑了笑道:“成,山头有不少香椿书,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喜哥儿满脸笑意,“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小爹会弄盐腌香椿,做椿芽豆腐,椿芽粥,都好吃。”
喜哥儿自嫁入周家,每年春时,摘来的香椿多是炒来吃,还真有些想吃吃椿芽豆腐,椿芽粥了。
周宵一口饮尽碗中剩下的米汤,“春时的香椿味道最好,镇子上开了家面食铺子,便是用这香椿做的面食,店里人满为患,生意好的不成,南星说,那铺子老板想把咱们的香椿给包圆了,有多少收多少来。”
喜哥儿听的都有些馋了,“咱们抽空也去尝尝。”
周宵笑着点了点头,“下回去送香椿,可以一道儿去。”
自家有山头,吃香椿不愁,周宵也念着村长和村长夫郎,每次都会让谷大力带上几斤回家。
喜哥儿去镇上尝过香椿面后,试着在家做了两回,都整不出镇上铺子的味道,遂放弃,香椿拌豆腐味道也不差。
诗哥儿过了最粘谷源的时候,他抽空也到周家帮了几次忙,忙忙碌碌间,便到了春末,村子里生机越来越盎然。
园子里的樱桃下来,喜哥儿给念哥儿他们寄去了些,果子也陆陆续续开始往府城和镇子上送。
家里的长工都开始各司其职,各有各的忙头,瓷窑雏形初现,再过几日便能建成了。
喜哥儿忙着花圃和园子里的事儿,今年春时的鹿茸,让南星都拿去镇上卖了,没留一根在家里。
山头那里,谷大力渐渐上手,有南星在一旁帮衬着,倒也不用周宵操太多的心。
“贺礼买好了吗?”喜哥儿正在院子里晾晒刚洗好的床单衣服,见周宵回来,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