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的事儿收拾妥当,还没等周宵和喜哥儿夫夫俩去南府城看念哥儿,李尔朝先带着念哥儿来了趟谷家村。
“大哥,哥夫,天寒地冻的,路不好走,怎的这时候过来了?”喜哥儿又是喜又是担忧,连忙扶着念哥儿回了屋子子,暖和暖和。
李尔朝带着贺礼,走在后面,身后带来的小厮随手找了块儿木片儿,把车轱辘上的沾的雪泥刮干净,跟着南星把马带去了园子那儿。
李尔朝放下礼品,无奈道:“念哥儿想二弟了,这孕夫最怕心思郁结,爹娘便让我带阿乐过来瞧瞧你们。”
念哥儿肚子微凸,已经显怀,喜哥儿轻轻摸了摸,被未出世的小外甥踢了一脚,乐的牙不见眼。
“阿宵去园子那儿了,我去喊他回来,前两日还说,抽空去南府城呢,没曾想你们先过来了。”喜哥儿说着起身,念哥儿也跟着站了起来,无奈给他披上裘披,一块儿去园子那儿。
周宵听南星说李家来人,正往院子这儿赶,念哥儿一看到他,便慌急慌忙地跑了过来,抱着周宵的胳膊,道:“安安,好久不来找我,我都梦到爹爹了。”
念哥儿这一跑,吓得其他几人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周宵忙道:“哥,小心着些。”
念哥儿抱着他胳膊不撒手,眉眼弯弯,“我梦到爹爹了,他们和我说了好多话,我记性太差,都不记得了。”
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惹得李尔朝哭笑不得。
“啊,我想起来一点儿,爹爹说,让我告诉你,他们心里高兴,也不知道爹爹他们在高兴什么事情。”
周宵扶着念哥儿往回走,闻言顿了顿,嘴角微勾,他想,他是知道爹爹他们心中高兴的是什么的。
李家来人,南星又去云家把周铭和顾筠喊了回来,一家人吃了个热热闹闹的晚食。
团团和圆圆久未见念哥儿,许是不怎的认识了,刚见面看着念哥儿和李尔朝还有些羞涩。
喜哥儿看的直笑,捏来捏俩娃的小脸蛋儿,“不是总说想大伯伯吗?大伯伯来了,怎的又不好意思起来了?”
团团和圆圆羞的又往周宵背后多了多,探着小脑袋,睁着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偷偷看了眼念哥儿。
念哥儿喜吃糖,怀里揣着几颗荔枝糖,见状,把糖从怀里拿了出来,“团团,圆圆,糖糖,吃不吃?”
团团和圆圆这两日,正被顾筠勒令少吃些糖,一日就能吃一块儿,闻言眼睛不由亮了亮,没忍住伸手从念哥儿手心把糖拿了过来,还抽空儿看了眼顾筠表情,见他没生气,冲着念哥儿给了个大大的笑。
“爹爹,开开。”折腾了会儿打不开,又求助起了喜哥儿。
喜哥儿无奈,把糖收了起来,道:“把汤喝完,蛋羹吃完,小爹再给你们吃糖。”
团团和圆圆撇了撇嘴,还是乖乖的把汤喝得一干二净,不过俩娃对给他们糖吃的大伯伯,不由亲近了许多。
其实,李父李母让他们俩来,除了念哥儿梦到燕律夫夫,吵着要来外,还有一点儿,便是燕律沉冤得雪,作为亲家,自是要来恭贺一番,他们日日为念哥儿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安安弟弟,岳丈岳么之事,真相大白,我心中喜悦又遗憾未能尽上一份绵薄之力。”李尔朝举杯道。
“哥夫不必挂怀,爹爹之事,多亏了有小爹还有弦叔他们。”周宵与他碰杯,饮完,又斟满酒杯,冲顾筠和周铭道:“小爹,爹,说起来,我还未曾郑重的与你们道谢,谢谢小爹,这辈子能遇到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
说完,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李尔朝跟在后面,敬了顾筠和周铭一杯,几人心中俱是对两人的感恩之情。
顾筠摆了摆手,“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喜哥儿,念哥儿,你俩都不能吃太多羊肉,喝碗汤便好,吃太多容易上火。”
喜哥儿不好意思道:“小爹,你每次做羊肉,又嫩又香,忍不住。”
念哥儿附和着点了点头,李尔朝笑道:“无妨,等会儿我煮些下火的汤水便是,说起来,弟夫郎身体可好了些?”
喜哥儿一想,自家这哥夫可是实打实的神医,忙道:“最近后背有些痒,总想挠一挠,昨儿阿宵看了看,有些红肿。”
李尔朝想了想道:“我这儿有两瓶治疗外伤的药,另有瓶儿祛疤的药,弟夫郎先用着,用完估摸着就全好了。”
“祛疤?这伤疤能消掉?!”喜哥儿惊喜道。
李尔朝点了点头,“弟夫郎放心,祛疤的药做完一瓶儿,药材少了一份,因着紧着来探亲,便没有耽搁时间去寻,等我回去,多做些,寄来与你,抹上一两年,能消。”
喜哥儿忙道:“成,麻烦哥夫,多少银两?我拿与你。”
李尔朝摆了摆手道:“一瓶药罢了,一家人,谈钱生分了,更何况,你们前段日子寄去的绒服,那可是有钱都买不来的,阿乐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