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今年地里的粮食甘蔗已收得七七八八,园子里的雄鹿又生了一茬儿的鹿茸,周宵这回没卖,晾晒好,和喜哥儿做好的虎头鞋帽,还有给念哥儿未出生的孩儿做的小衣服,一道儿寄去南府城去了。
秋风越来越萧瑟,吹着在人脸上,又干又冷,树上的枝桠光秃秃的,不复往日的翠绿。
“小爹,这些便是新哥儿他们收起来的鸭绒,鹅绒了。”
今儿一早儿,顾筠便让喜哥儿今年一年收的鸭绒和鹅绒搬了过来,眼看天越来越冷,须得尽早儿把羽绒被子做出来。
这些绒毛的清洗,挑选是个耗时候的活儿计,好在如今地里的活儿计不多,喜哥儿有的是时间处理这些绒毛。
顾筠和喜哥儿断断续续的收拾了十来日,才清洗干净,晾晒的蓬蓬松松的。
被子按顾筠嘱咐的缝好三条边,放在堂屋地上,顾筠烧了根木炭,在上面画了几块儿方方正正的方块儿。
喜哥儿不解其意,疑惑道:“小爹,直接装进去不就成了,画这些黑框框作甚?”
“跟棉花被子一样,到时候一块儿一块儿的缝上,不容易乱跑。”顾筠边画线边道。
喜哥儿恍然大悟,把收拾好的绒毛拿过来,等顾筠画好线,便能往里面塞了。
收拾羽毛是个费体力的活儿,本以为装羽绒能轻省些,不曾想也是个费时候儿的活儿计,两人忙活了整整一日,才在晚食前收拾妥当。
喜哥儿仔细的用湿布把羽绒被擦洗干净,在院子里晾上,想着明儿晚便盖上试试。
笠日晚上,喜哥儿把被子套好,叹道:“还真是又轻又暖和。”说着,又往被子里埋了埋,“小爹可真是厉害。”
周宵倒是不怎的喜欢这羽绒被,盖在身上轻轻的,总觉得没有棉花被子厚实,盖起来舒服,但又不好扫自家夫郎的兴,“是挺暖和。”
被子羽绒塞得多,一晚上别说喜哥儿和周宵了,便是团团和圆圆也是热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睡的拳打脚踢的,想把被子给踢出去。
笠日一早儿,喜哥儿便无奈的把被子收了起来:“还是等到冬时再盖吧,如今还是有些早了。“
周宵轻轻笑着摇了摇头,自家小夫郎真真是什么好东西到手上,不试一试吃一吃,就心痒难耐,如今盖了一晚上羽绒被,也算是解了他的一丝好奇了。
“我去园子转转,等回来再吃早食。”周宵冲正在叠被子的喜哥儿开口道。
如今,南星管理着家里的长工,渐渐也上了手,周宵轻省了不少,时不时的去园子里看看便可以,用不着他操太多的心。
周宵去了园子,喜哥儿带着团团和圆圆去灶房吃过早食,把俩娃丢给他们俩爷爷,忙活儿自己的事儿去了。
清洗干净的羽绒还剩了些,做大人的衣服是不够了,喜哥儿给团团和圆圆做了两身儿羽绒冬衣,顺带着给念哥儿的孩儿也做了一身儿,一道儿寄了过去。
如今团团和圆圆走路很是稳当,会走了以后,那可真是一眼没,转个身的功夫,那小短腿便不知迈出去了多远了。
喜哥儿深感,会走的娃儿比只会爬的娃儿,带起来费劲儿多了。
日子在平稳安逸中悄悄流逝,棉哥儿家的哥儿满月,橙哥儿也有了好消息,云叔么乐的牙不见眼,大手一挥,豪迈的摆了十几桌的酒席,连带着家里织布的事儿,也不让俩儿夫郎操心了,专门在村里请了俩婶子来。
喜哥儿领着团团和圆圆过去的时候,棉哥儿眼瞅着圆润了许多,喜哥儿调笑道:“怎的生了个孩子,圆了两圈儿去。”
棉哥儿嗔了他一眼,笑道:“还说呢,小爹都不让我下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胖些就怪了。”
团团和圆圆趴在小床边,看着睡着了的,还在吐口水泡泡的小娃娃,两双眼睛亮亮的,拉着喜哥儿过来看,“爹爹,弟弟。”
喜哥儿摸了摸他俩的小脑袋,笑道:“小弟弟可不可爱?”
团团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可爱。”
惹得棉哥儿直笑,心里头还有那么点儿小骄傲,这么可爱的孩子,他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