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被捧得很是舒心,笑道:“就你嘴最甜了。”
等到了晚上,顾筠不负众望,施展了十二分的烤鱼功力,把周家一家四口给吃美了,特别是那道紫苏烤鱼,喜哥儿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两碗米饭。
次日一早儿,喜哥儿起床,揉了揉昨晚使用过度的细腰,哑声道:“几时了?”
周宵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应是还早着呢。”
喜哥儿轻轻蹬了他一腿,“该起了,这几日都是小爹做饭,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周宵的声音从薄被下面闷闷的传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
喜哥儿无奈,也不叫他了,坐在炕头清醒了会儿,起身穿衣洗漱,往顾筠他们院子里走去。
如今他们少有不在一起吃饭的,喜哥儿早就把他们小院小灶房的调料拿过来这边了。
早食好做,喜哥儿舀了瓢面,揉好,放着醒发,调了碗油酥,打算烙饼子吃,又煮了锅米汤,省的太过干巴。
等顾筠和周铭起床,喜哥儿已经烙好了七八张饼子,顾筠笑道:“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喜哥儿摸了摸鼻头,“昨儿睡的早了些,小爹,爹爹,你们快来吃饭吧,饼子凉了没热的时候好吃。”
周铭和顾筠在饭桌旁坐下,拿了块儿饼子,“怎的不见阿宵?”
喜哥儿舀了两碗米汤,闻言道:“他今儿早看着有些疲累,我便没喊他起来,让他多睡了会儿。”
顾筠点了点头,先喝了口米汤,“是该好好歇歇,这段日子太累了,我想着明年干脆,咱们家招俩长工来,管着地里的活儿计,阿宵和你也能轻松些,以后只顾好果园里的事儿就好了。”
周铭想了想,道:“这招长工可以,但人来了住哪里?”他可不想让陌生人住家,影响他和他家阿筠的夫夫生活。
“刚巧果园那块儿,没人看着,只靠豆豆酱酱不够安全,万一咱们都睡的太熟,听不到就坏了,干脆就在果园里,再找块儿空地儿,盖两间黄泥房子,让他们住那儿便行。”
周铭点了点头,这短工割猪草,按车付钱,长工忙地里的活儿,他们爷俩儿也着实能歇口气。
喜哥儿虽觉得请长工有些浪费银钱了,但一想到前段日子,家里的人忙的脚不着地的,想来还是请长工的好,因着没多说什么。
等喜哥儿吃过早食,去园子那块儿喂过家禽牲畜,刚准备回家,便看到远处乌泱泱的,似是围了一圈儿的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喜哥儿迈着步子往那边走去,一路上还遇到了成群结队的往那边赶的村里人,等喜哥儿走进,才发现竟是钱家出了事儿了。
“你还要我如何待她?我待她还不够好?自我嫁进你们钱家,让她做过多少活儿?不过是让她往灶里添把火都不成?怎的就成了我烧火烫她了?咱们同床共枕一年多,你竟是一点儿也不信我?!”
童哥儿泪流满面,看起来痛彻心扉,红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他的夫君,身体摇摇欲坠,看起来似要站不住。
钱屠子他弟,钱竹清眼神闪躲,“她一孩子,能懂什么?我不是那娶了新夫郎便苛待前头生的孩子的人,虽说他娘对不起我,但稚子无辜,再怎么说她都还是我的孩子,你若是不能待她好,咱俩便好聚好散,我这儿也容不下你这般连六岁的孩子都容不下的人。”
这话说的太重了,喜哥儿眼尖,抬眼便看到琳姐儿仰着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童哥儿,眼里对童哥儿的厌恶真真是肉眼可见的浓重。
钱屠子沉声道:“竹清,你别犯浑!童哥儿再怎么说都是你明媒正娶抬进门的,为人如何,想来不用我说,便是爹娘那边,也是绝不能同意你和童哥儿和离!”
钱屠子说着看了眼钱竹清身旁的琳姐儿,暗暗摇了摇头,他这个小侄女小小年纪,心机深沉,他小儿子不知在她这儿受了多少气,连带着他这个当大伯的也真真是对她喜爱不起来,也就他这个愣子弟弟当成宝来宠。
童哥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钱竹清,眼前一阵发黑,倒了下去。
“哎呦,快请谷大夫来,这整的啥事儿啊?!”
随着童哥儿晕倒,外面看热闹的村里人一阵兵荒马乱,钱屠子盯着钱竹清把童哥儿抱进屋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出门等谷大夫去了。
钱竹清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童哥儿,心下有几分不落忍,但他对童哥儿如今没什么感情,心还是偏向自己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