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赢气的想砸东西,奈何家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摆件,在客厅踱步片刻,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酸痛难忍,他回身瞪一眼胳膊肘往外拐了十万八千里的徒弟,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没多久,齐怀湘听到一阵抓狂的喊声从卧室方向飘了出来。
待叫骂声停息,齐怀湘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缝,看见宣赢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央,杯子枕头扔的满地都是。
他想起杨如晤的交代:“我走之后,他肯定会发脾气。”
“那....我应该怎么做?”
杨如晤说:“不用理他,让他随便折腾。”
齐怀湘拍了拍胸口,心道杨如晤猜的还挺准。
或许是骂痛快了,心里的情绪宣泄出来,宣赢这场觉睡的极好,再睁眼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拿起手机时下意识地就要联系杨如晤。
电话拨出去的那刻他及时摁断,随手把手机塞回枕头下。
才不要主动联系他。
出了卧室,宣赢再次愣住。
客厅在几个小时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导致变化的东西很眼熟,全都是他熟悉的。
落地窗前原本非常空旷,现而今一张巨宽巨长的木桌占了一大半的地方,木桌后面又放了一个木架及书柜,上面摆着许多以前做到一半就放弃的半成品,有手串也有不起眼的摆件,大致看过去,这些东西基本都是天星地下室与天星工作室的部分物品,
“宣宣起来了?”钟姐不知何时从天星过来了,笑吟吟地解释,“今早杨律师来过一趟,交代我把这些收拾一下送过来,沈总也同意了。”
宣赢继而看向齐怀湘:“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些弄过来的?”
“额....上午,,,你睡觉的时候。”
想必整理时动静小不了,宣赢自己都不敢信息,他睡眠质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不过杨如晤的方法很有用,宣赢坐在窗前,手里拿着磨砂条认真地给一块玉石进行手搓抛光,随着玉石表面变得光滑平整,他的心也逐渐归于安定。
齐怀湘原本坐在他对面,偶尔会抬头看看宣赢,不久后,他起身去卫生间,偷偷给杨如晤发去一条报平安的消息。
这一周就在玲珑阁安定的氛围里渡过,虽然那天清晨与杨如晤发生了争执,但杨如晤这个人好像不知道何为冷战期,晚上回来照样与他聊天。
宣赢故意不理会,专心地摆弄自己手里的东西,每当这时杨如晤会走过来,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宣赢不回他便保持着动作一直问,渐渐地,他学会了要及时回答杨如晤的问题。
表面上他们很和谐,聊天有来有往,但等回了房间,杨如晤扔下眼睛,会真刀真枪地干他,宣赢气都喘不上来,求饶撒泼的办法用了个遍,杨如晤没对他有一丝手软。
每每濒临窒息间,宣赢享受着极致的快感,好似灵魂被抽干,脑子里除了杨如晤,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钟姐一直没走,在玲珑阁的客房住下了,跟在天星一样照顾他日常起居,齐怀湘则跟上班打卡似的,白天来晚上回,二人配合的非常默契,经常无视宣赢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们统一口径:我们就想陪着你。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也是杨如晤安排的,宣赢很想问问,是不是姓杨给的他们发的工资。
周末两天杨如晤也没得空,去外地出了趟差,头一天凌晨走,第二天凌晨回来,宣赢看着杨如晤略带疲累的面容,没出息地又心疼了。
“你可以休息一晚再回来的。”宣赢说。
杨如晤看过来,唇角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怕你想我。”
宣赢转过身:“我才没有。”
杨如晤沉默几秒,忽然翻身上来,抓住他狠狠往自己身下撞,宣赢喉咙发出呃呃的声音,杨如晤一手扣着他的腿根,一手托起他脖颈。
“没想我?”
宣赢脖颈弯起,脚趾紧紧绷住,在杨如晤的逼问之下,含糊地喊出一个想字。
在快感的包围下,宣赢看着杨如晤因情欲弥漫而发红的眼睛,忽然想起了他们刚认识时的场景。
那时的杨如晤一本正经又对他很刻薄,而他不知危险为何物,放肆地挑衅。
他们本该针锋相对,却因杨如晤的那份包容,让锋利里带了几分暧昧的纠缠。
待偃旗息鼓,杨如晤又伺候他一通,宣赢浑身舒爽地躺在他身边,手指从他胸口攀到他下巴处,开口问:“她怎么样了?”
杨如晤一怔,宣赢突然在他左脸上拍了一下,似是重抚又似轻抽,他眯眼笑着,语气里带着熟悉的嘲讽意味:“我能闻见味道。”
杨如晤从来没有夜不归宿,即便再晚也会回家,但宣赢出入过无数次医院,每次与他靠近,都能闻到他身上带着医院里特有的味道,他知道,杨如晤每天回来前都会去医院探望赵林雁。
“你累不累啊?”
这个问题应该不会有回答,宣赢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几声,把手收回去,塞进他指缝,安分地闭上了眼睛。
“宣赢。”
“嗯?”
杨如晤摸出床头处的香烟,随着烟雾缭绕,他说:“明天陪我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