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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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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来人姓名,宣赢第一反应贺此勤是来谢自己挽救了他的婚姻,紧接着脑海里浮起了杨如晤的轮廓。

心跳不由地快速跳起来,宣赢细细回想,除了某一天他回沈园陪任女士吃了个饭,外加住了一晚外,在贺家的这几日家中气氛尚可,虽然他与杨如晤晚上偷偷同眠,但在外保持如常,没有过分行为,应当没人看出来。

“要见吗?”童敬舟见他迟疑,“我说你没时间,推了?”

宣赢摇下头,整理好衣服,跟童敬舟一同下楼。

会客室里,茶几上摆放着一壶清新的柠檬水,贺此勤坐在软椅上,看到宣赢开门进来,先是扬起个笑脸,然后倒杯水放到了对面位置上。

柠檬香在周遭缓缓飘动,宣赢落座,端起杯子,指尖点动几下又放下:“什么事?”

贺此勤一派悠然:“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宣赢扪心自问,当年离开时贺此勤年岁尚小,加上贺成栋做过的解释,他其实对这个弟弟没什么太大的仇恨。

但一码归一码,他依然看不上贺此勤的性子,又因分离了多年,连带着那份兄弟之情也比常人要淡薄一些。

宣赢把腕间的珠子摘下,在指尖把玩起来:“我很忙,有话直说。”

贺此勤沉默片刻,还是用着习惯性的称呼:“宣赢,你还记得爸吗?”

这话从贺此勤嘴里出来,宣赢下意识地认为他在说贺成栋,毕竟他管贺成栋叫爸,已经比叫宣文林还要久了。

“你又犯什么毛?”宣赢说的不客气,“你若是指宣文林,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贺此勤脸上露了出几分悲伤的情绪,“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宣赢忽然就生气了,他觉得贺此勤太过虚伪,既然幸福如意地过了这么多年,凭什么又做这副样子,哀哀戚戚地缅怀生父。

“你要是没事多去照顾照顾林漾。”宣赢把手串往腕间一缠,“我觉得有些事儿做到我这份上也算够意思了,我不要求太多,咱们客客气气,无论真假,演下去就好了。”

可是贺此勤偏偏挑宣赢不爱听的讲,他喝口水,又问:“你记不记得以前爸给我们一人买过一个吊坠,上面有我们的名字,时间大概是在我们刚上初中的时候。”

脑海深处的记忆随着贺此勤的话开始翻涌,宣文林确实送过他们一堆吊坠。

家附近新通了一条便民街,小地方政策没那么严,一些流动小摊随处可见,那对吊坠就是宣文林在某一个摊子上挑的,不值钱的玛瑙片,只因能刻个专属的名字,就别具一格了。

兄弟二人都是单字,但笔画不算少,宣文林排队等到天黑才做好,回到家兄弟俩新鲜的不得了,把各自的吊坠往脖子上一挂,再也不肯摘下。

奈何吊坠配的绳子质量不过关,没带多久线就磨坏了,宣文林交代他们收好,等有时间带他们换绳子。

日子总在不经意间快速流逝,大人有工作忙,小孩有学要上,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兄弟俩的吊坠在抽屉里放到宣文林意外身亡,也没把新绳子换上。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赵林雁改嫁他乡,也包括徐秀英亡故,宣赢离家时家里家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属于自己的吊坠。

“不记得了。”宣赢喉咙有些紧。

“我记得。”贺此勤说着把手扣在了茶几上,等挪开,宣赢看到两枚红色的吊坠出现在眼前。

玛瑙颜色经久不退,‘赢与勤’永久地镌刻在那片玛瑙的中心位置,似乎跟当年新到手时一样崭新。

“贺叔太小气了,也不说送你点好的,”宣赢状似随意地用指腹在眼角刮了下,又示意茶几处,“这又不是值钱的东西,还值得保存这么多年。”

贺此勤拿起刻有赢字的那块放到手心:“我们从小就打架,爸妈说我们前世一定是仇人,当年妈跟我说要带我一起走的时候,我很开心,想着终于不用再受你欺负了。”

“开心没半天,又舍不得了,想着宣赢一个人怎么办,还想你会不会也舍不得我,后来我跟妈说要不我别走了,每天跟你打架也挺好玩的。”

贺此勤曾想过留下,这是宣赢从来没有想到的。

“妈听完我的意思,什么都没说,但是晚上我上卫生间,见她蹲在厨房哭,我又舍不得了,她是一位母亲,我们的母亲,一个人远走,她怎么活。”

贺此勤将吊坠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当时奶奶还在,我想了很多,不忍心妈一个人走。”

“其实走的时候我想偷偷拿走一件你的衣服,就当我们还在一起,但我们走那天你把门锁了,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我就从客厅的抽屉翻到了这两只吊坠。”

“刚到贺家时我叫他叔叔,白天上学,晚上捧着吊坠偷偷哭,”贺此勤声音忽地梗了一下,吸吸鼻子继续说,“很想给你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问问你过得怎么样?可是...你也知道,我太怂了,不敢打,怕你骂我,也怕听见你过的不好。”

从与赵林雁相逢至今,贺成栋说过贺此勤曾思念兄长到每晚都会哭,杨如晤也说过同样的话,彼时宣赢憎恨贺家所有人,自然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他亲耳从贺此勤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番滋味。

宣赢眼眶酸涩不止,咬着唇内一侧软肉,面上努力维持着冷静的神色。

“说真心话,杨如晤比你更像一个哥哥,他会让我,教我,做对了奖励礼物,做错了也能毫不手软的教训我。”贺此勤抹了下脸,看向宣赢,“虽然我很少叫你哥,但是宣赢这个名字在我心中没有人可以取代,所以无论是谁,都要往你之后排。”

谈到现在,宣赢几乎没有插过话,贺此勤一股脑儿地说完,长舒一口气,把两枚吊坠重新收好。

他是痛快了,宣赢听得万分糊涂,细细琢磨一阵,抛开别的不谈,单单最后一句话,听上去像是在离间他与杨如晤。

“你到底想说什么?”宣赢自嘲道,“说明白一些,我脑子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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