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柜架上码着各种药材,台面上落了一层灰。
梁淮言关上门,划起火柴点燃了屋内的蜡烛,昏黄的暖光彻底点亮了房间。
梁淮言随意取下一盒草药,问道:“怎么查?”
“主要找书信纸张。”清添径直走向药房角落的桌椅,说道,“如果能通过这里东西上的只言片语确定幕后之人是谁,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梁淮言拿着一柄烛火,开始沿着柜架搜寻。这药房虽然并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多,经久无人使用,都摆放得杂乱无章,所以并不便于查找。梁淮言到现在对清添还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搜寻起来也并不怎么上心,这里若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便能确定是他在装神弄鬼了,到时候定要叫这个浪费他时间的家伙好看。
两人本都是武将,本来也不善于这些耗时间的事,没过多久梁淮言就已感觉双目酸涩发痛,心下烦躁。
他揉了揉眉心,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本想问问清添的进展,可还未开口,他便看见清添坐在桌旁翻开了一叠文书。
他顿时就有些无奈,说:“怎么你找到也不说一声。”
清添理出一沓纸,递给梁淮言,没有回答他的诘责,只顾着下达指令:“这些是我刚筛出来的,都有些问题。”
这些纸上记录着从战争开始到现在草药的进出流水。东西虽小,但却能直观的看出这上了锁的药房究竟有没有的问题,梁淮言顺着清添整理的年份往下看,不出所料地发现了症结所在。
“确实不正常。”梁淮言看完去年的账本说道,心下对清添的信任多了几分。
前几年的账面都还挺正常的,但时间越近就越发现,这些药都有大问题!
按理说,在战时军医缺乏的情况下,只要送这些民间常用的跌打损伤药就能应付了,但京都往这里送的药却每隔一年就多而珍贵。
“莫不是是有人为为了贪图笔墨而故意这么写。”清添问道。
“不像。”梁淮言将账本递给清添,“京城这几年虽然因为储君之争有些混乱,确实有这种情况出现。但每年药草都是我军几名统帅亲自去交接的,不可能可能有误,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良药。”
清添拾起其中一年的账,问:“这些药草的数目是从五年前开始爆发式增长,那一年军中可是出什么事了?”
梁淮言开始思索,说道:“五年前,军中因为长期久病无医,渐渐开始传播一种瘟疫。病患之人先浑身出疹,继而产生晕厥之症。当时正值朝中选立太子,无暇他顾,一切就全权交由谢印定夺,估计是有人趁着这个借口开始大量运药草。”
“可知他们的目的?”
不清楚,即运来这么一大批草药,显然是要谋划人命关天的事。”
“不一定是药草。”清添取下一个匣子,凑身闻了闻,“这里面装的只是京城街头常见的散茶。”
他用手掏了一下匣子内部,竟让他摸到了东西。他一边将其拿出来,一边说:“散茶也就这点好处,重量极轻,很容易在里面夹杂私货。”
“怎么看出来的?”梁淮言走到他身边,用烛火照亮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