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今日调休,回来看看各位长辈 。”梁淮言说。
他犹豫片刻,还是侧身让梁淮言进去了。
梁淮言选了最靠近柜台的一桌坐下,招呼店小二道:“小二,筛茶!”
店小二殷勤地凑上来,问道:“客官喝点什么?”
“京都摇钱树。”
店小二明显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客官要开玩笑,小店哪里会有京城的皇茶。”
梁淮言笑着看他,说:“你是店里新来的?”
那店小二愣住了,手中的壶险些摔在地上,说道:“是……来找人的?”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对梁淮言说:“跟我来吧。”
他领着梁淮言走上两楼,这里并不像寻常茶肆般在二楼设雅室,却偏偏装上一扇门,将其锁了起来。
店小二拿出钥匙,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有二十来人,身上皆是血肉模糊,口中断断续续地呻吟着。门口坐着几人看守,此时凑在一起熬煮药材,看见有人进来,纷纷站起身。
这间茶肆是梁淮言早逝的母亲办起来的,因为国家每年经费有限,两边军营里都没有医师,生死只能听天由命,幸而梁淮言的母亲愿意医治他们,后来随着战事反复,她便干脆找了一个地方,表面是一间茶肆,实则是战场上的医馆,梁淮言虽然参军沙场,却仍然受到母亲的影响,偶尔会来这间医馆帮忙。
“张叔!”梁淮言认出了桌旁的人,说:“怎么是您在亲自照看?”
??张乾贵无奈地说:“人手不够,店里的几个小二上个月就跑到京城里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替上的人,再加上近来伤者增多,只好让我来略微帮忙看守一下。”
他示意另外几个人出,等到门重新锁上之后,梁淮言问道:“近来几乎无战事,怎么伤者反倒更多了?”
张乾贵说:“说来也奇怪,这些伤员几乎都是鬼军那边封了战衔的人,全部是昨晚送来的。”
“昨晚?鬼军内部莫不是发生内乱了?”梁淮言皱着眉头说道。
张乾贵苦笑道:“怪就怪在此处,不少人在睡梦中就被一刀毙命,这几位是幸留了一口气,被抛尸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梁淮言愈发费解地说:“怎么会?既使是刺客行动,也不会同时对这么多人下手。况且完成之后何必要大费周章地抛尸荒野?”
张乾贵摇头不语,既然连他们的身份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知道这群人的目的了。
门口的小侍突然推开门冲进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惊慌地说:“两位大人,鬼……鬼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