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钧辞再要上前一步时,九渊三步并做两步跑来,横在他们中间,俯身端手对着钧辞行礼。
“武神大人手下留情,我朋友也是一时心急,其中应该是有误会。”
“误会。”钧辞歪过头,看着身后那一身白的神君,脸上写满了“不是善茬”四个字,他直觉又不会错。
他进一步,九渊便退一步,轻撞在了花川怀里。
“大人,还请您高抬贵手。”说罢,一甩衣摆,一副要跪他的动作。
“受不起。”钧辞不去看,毫不留情一转身,抬腿便走。“小九,你要像你娘一样有骨气才行。”
“我们会再见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消失于缥缈云海。
好吧。听起来又是一个娘的故人。
又枝藏匿在彩云桑叶中,沉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在他的背后,却突然出现一张笑眯眯的脸。
是钧辞。
*
找到他们几个也很简单,等花川带着九渊一齐见到被神力震颤滚落在一旁的玉尘时,玉尘下意识摸了摸颈后,低声咒骂:“狗东西。”
方才雷霆战神那一股子夸张的神力震荡果然不是什么好征兆,生生给他们从南天门通道里震出,掉落至二重。
他们埋伏在二重南天门附近的裂谷,花川去找来不知道甩到哪里去的钟礼。
玉尘倒是很天真的问出:“殿下,你还有办法画出黑雀吗?”
九渊摇了摇头,那黑雀本就不是画的,是借来的。
玉尘沉思着,忽然低下头看了看腰间,悄声叫了好几声不见萤璃答复,又很是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这才给她放出来。
藏在风师囊中的萤璃看起来像是憋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辅一出来便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玉尘心觉奇怪,风师囊中自有广阔天地,又怎会憋闷。
萤璃还真是奇怪。
花川顺利地找到钟礼,只不过,在钟礼身边多了个珉。
珉依旧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地抱着臂,木头似的站在钟礼旁边一杵,好像谁都欠了他二五八万。
总归是槐园的门生,珉应不是个多事之人。
这般想着,却在快走到跟前时,花川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珉身上……有这股子水仙香吗?
花川快步在前走着,钟礼与珉紧随其后,遥见了九渊,他便口型说着:“快走!”
九渊会意,一臂挡在玉尘身前,玉尘一时不知道殿下是何用意,揽紧了藏在自己袖子下的萤璃。
听到殿下说:“快走。”几是同时,头顶上方银弦落下。
也是同时,珉迅捷出手,反握着剑,架在了花川脖子上。
钟礼这才意识到不对,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珉此举是为何。看着四周空旷,二重南天门亦是不远,武将尚在各处巡逻,他反手打出一咒。
“匿。”
咒术自高空落下,浅浅的环成一个结界,不叫外面的人发现他们。
鸣霜抵过头顶上方袭来的银弦,霎时银弦调转了方向,直冲玉尘而去。
念及旧情,樾乔是留手的,那根弦本意绕过玉尘的手腕,拉住他怀中藏着的罪神。
她双手凌空一抓,银弦袭去:“玉尘,带着她和我回去。”
看着那游蛇一样飞舞来的弦,玉尘掏出腰间风师扇猛地一吹,自己是不会叫那弦抓住,可一旁的萤璃竟是躲也不会躲,朝着刺来的弦竟伸出手去抓。
玉尘握着萤璃的手躲闪一旁,银弦猛地刺进他的手腕。怕再有银弦去抓萤璃,玉尘忍着剧痛,手腕迎弦而上,死攥着那根弦不叫它靠近萤璃。
樾乔见状,想收回弦,却叫他死攥着不肯放手,一时间动也不能,收也不能。只好急道:“风师你疯了不成!为了一个罪神,与整个天界为敌?”
“一个罪神……”玉尘笑着看向她,“一个罪神值得整个天界赶尽杀绝吗?樾乔,你明知道她是灼族,你明知道她因何被追杀如此!”
“凭什么!凭什么在那个永无天日的地方一滴滴血被抽离干净囚禁一生是她的宿命!那你们呢!!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