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姐姐好xiàng不开心。”
“9月1日,姐姐又tōutōu哭了,我也xiǎng哭。”
“10月6日,小世zuì喜欢姐姐,不喜欢妈妈,也不喜欢爸爸。”
“11月3日,我不喜欢上学,我hèn我自己不能说话,别人mà我,我不能还口。”
“12月7日,坏孩子合生,qiǎng走我xiōng针。”
……
何千舟翻阅那本日记之后查遍所有青城名叫合生的人,只有一位年近八十岁的老者和一个刚出生三个月的婴儿。何千舟总想为小世的死讨个结果,六年过去了,一切仍旧不见端倪,害死小世那几个人的身份在岁月流转间变成一个未解之谜,直至何千舟在白家见到前来看望阿行的河笙,直至她在河笙锁骨下方看到那枚原本属于小世的银白胸针。
阿京第二天便与浅唐商店的下属和试衣员来白家送货,白凌羽替何千舟选了一件后天在白鹿镇出席葬礼的大衣,何千舟则为阿行从钱夹、睡衣挑选到衬衫、外套、鞋子,她喜欢为阿行做一切。
“今天费心了。”何千舟挑选完毕客气地向阿京道谢。
“鄙人的荣幸。”那人双手交叠放于腰际俯身微微鞠躬。
“阿京,生日快乐。”何千舟示意家佣递给阿京一只黑色手提袋。
“谢谢,白小姐,您怎么知道这是我最想拥有的相机。”阿京一脸喜笑颜开的表情取代了程式化的笑容。
“你的社交软件收藏夹里,这款相机出现了几十次。”何千舟转过头与阿京对视一眼。
"您竟然关注了我的社交账号。“阿京受宠若惊。
"当然,你是一年当中出现在我们白家次数最多的女人。"何千舟不动声色地避开阿京热切的眼神,她向来不会在外人身上浪费一丝感情,一秒注视。
阿京与浅唐商店的工作人员将物品整理好后离开白家,白凌羽见自家女儿花费心思为阿京准备生日礼物很是意外,她深知何千舟向来不吃阿京细致殷勤的那一套,白凌羽自己也并未对阿京平日里的嘘寒问暖多么受用,只不过是生活里多一个这种人使唤起来很方便罢了,阿京在某些方面的工作能力确实胜过她手下秘书。
“阿行,我们去铺床单。”何千舟牵起阿行的手。
“小姐,这种事我来做就好。”琴姨在一旁阻拦。
“你让她去。”白凌羽端起茶杯呷一小口。
“太太,小姐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何千舟与阿行上楼之后琴姨在白凌羽耳旁不放心地念叨。
“小姐想为阿行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她想叠床单你就让她叠,她想洗衣服你就让她洗,你相不相信,如果这样一直下去千舟的病总有一天会好?”白凌羽转过头问站在身后的琴姨。
“太太,小姐的病总有一天会好,我发现只要阿行留在白家,小姐晚上临睡前就不用吃安眠药。”琴姨在一旁欣慰地回答。
“何止你看得出,我也看得出,千舟一见到阿行就像是从石器时代苏醒过来一样。”白凌羽望着何千舟与阿行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感叹。
“那就由着小姐来吧,小姐怎么高兴怎么折腾,只要小姐开心全家都开心。”琴姨也期盼何千舟有一天能彻底停止服用抽屉里的各种药片。
“千舟这孩子啊,现在是在赎罪,问题是那根本不是她的罪……阿琴,人这种生物可真是荒唐,小世的哑,小世的死,明明是千舟那个不靠谱的爹惹下的祸,忏悔的却只有千舟一个。”白凌羽言语间又想到自己那个废物点心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