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遇知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能。”而后转身催人:“快去。”
公玉衍气急之下将镜台上的东西一扫落地,怒道:“我说了不许去,还不够丢人吗?”一通发泄依然不解气,发了疯一样冲着段遇知怒斥道:“段遇知,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出去,滚出去啊,我不想见到你,你是不是非要看到我丢人现眼你才满意,噗~”
骂着,一时急火攻心,竟直接吐出一口血,显些晕了过去,
“公玉!”
段遇知心急不已,想要强行把人抱走,宋宁却抢在他之前把公玉衍扶了过去,担心继续下去公玉衍该气出病来了,忙劝道:“六爷,您还是先回避,这个时候,您留下来少君更不能静心修养。”
“我······”
这个时候段遇知哪能放心离开,急得不知所措。
公玉衍此时独立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虚弱之际还不忘指着门外,有气无力的斥道:“出去!”
他现在这副惨状全赖段遇知所害,只要有他在他就没办法安心修养,至少在他伤势痊愈之前,他都不愿再见段遇知。
段遇知也无可奈何,公玉衍在气头上,他不能不顺着他的意思。
“好,我走,你好好养伤 。”
他从衣襟内掏出一盒药膏放在镜台上,叮嘱道:“这是给你的,记得敷上。”
段遇知忧心仲仲的离开,正要踏出房门时,砰一声有东西重重砸在头上,他吃痛低叫一声,回头望去,砸中他的正是那盒药膏,现已摔碎在地,在抬眼看去,公玉衍横眉怒目死死瞪着他,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段遇知只觉得头上一股热流蔓开,摸了摸脑袋,摸出一手的血。
他气恼的皱了皱眉头,又不能责备什么,冷叹一声自行离开了。
段遇知走了,公玉衍这才平静下来,说道:“更衣,进宫早朝。”
宋宁担忧道:“少君撑得住吗?”
公玉衍摇头道:“无妨,这点伤我还能撑得住。”
“好吧!”
段遇知好心好意关怀却被赶出家门,只好自讨没趣的返回军营。他坐在靠椅上让姜宴给他包扎脑袋,想到公玉衍对他的态度,连连叹气。
“唉~”
姜宴见他脸上满是怨念,问道:“老大你是怎么招惹公玉衍师兄,让他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段遇知黑着脸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他当然不能告诉别人,他把公玉衍欺负了两天两夜,还把他给搞受伤了。
姜宴不敢多问,继续给段遇知包扎脑袋,然后又听到段遇知怨妇一般的唉叹声。
自顾自叹气好一会儿,段遇知又问道:“姜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对公玉太过分了。”
姜宴反问道:“要说实话吗?”
“废话,不然问你做什么。”
姜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感觉是有点,当年你一气之下离家······”话说到这里迎来的是段遇知刀子般的目光,姜宴呵呵一笑,又改口道:“当年你一气之下在大婚之夜外出公办,留下公玉师兄一个人,确实很不负责任。这些年,公玉师兄也挺不容易,又要治理朝堂,招揽列国归顺,还要给你照顾儿子,他纵是能力非凡,可到底也是个人,我想,他也应当很累吧。”
段遇知说道:“当年我们闹得厉害,若是不给对方一点冷静的时间,只怕关系会糟糕。”
“现在想想当年你们争执其实都是误会,这些年公玉师兄并没有真的伤害北岐,反而还开通互市,增加两国贸易,北岐在公玉师兄的帮助下,这些年也富裕了不少。至于他在外宅养的妾室,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毕竟是一国少主,身边有侍奉的姬妾也不奇怪,只是老大你自己接受不了而已。”
姜宴还不知道,当年他们在外宅看到的女人并非公玉衍的妾室,她怀的也不是公玉衍的孩子,而是公玉衍给公玉瑾收拾的烂摊子。
不过,这件事关乎小闺女的身世,段遇知也不好向他说明。
姜宴又说:“还有前些天,公玉师兄和花魁的事,应当也是误会,公玉师兄那么精明的人,怎会那么糊涂把外人带到你们婚房里,让你平白无故的误解,所以啊,我觉得老大你太冲动了,回头还是跟公玉师兄静下来心来好好聊聊。
经过姜宴这么一分析,段遇知才发现,他和公玉衍之间既然有那么多误会,而且,这些误会公玉衍也不是没有向他解释过,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进去,好似一开始就没有信任他?
若真是自己误会了公玉衍,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让人寒心了,非但不信任公玉衍,还对他再三欺负。
看来,真得找个时间跟公玉衍静下心来聊一聊,若真有什么误解,还是好好的赔礼道歉,在想办法补救把人哄回来。
毕竟,往后两人还是要继续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