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来房东,问房东:“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房东说:“是一个人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她人呢?”
“她刚才下班回来了,或许去做饭了?”
房东太太走了过来:“厨房没人。”
警察们嗅出猫腻,进去房间再次搜查。
房东站在门口,有些为难:“我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和租客们说了,不会进他们的房间。”
其中一个警察解释:“我们是在排查嫌疑犯。”
两个警察搜遍了春天的屋子,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医生所说的阵痛片和静脉注射器刚才被春天都带走了。
“这个房间的租客叫什么名字?”警察问房东。
房东太太说:“叫孙晓秋。”
名字和诊所提供的名字对不上,警察们只好先离开。
春天在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雨后未干的地面,令她不时的脚下打滑。
春天狼狈的跑着,她通过天上的星星分辨着方向,想快速跑出这片树林。
直到天快亮时,她终于到了树林的另一头,西海市的隔壁城市,榕城。
逃跑了一夜没睡,春天到了榕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便宜的宾馆住下。
幸好,在距离树林两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略破旧的宾馆。
春天回头看着没人追上来,推开了宾馆的门。
宾馆一层大约二十多平的样子,进门对着的位置是前台处,前台旁边是通往楼上的楼梯。
走近了前台,春天发现这儿趴着一个穿着蓝色夹克衫的人在睡着。
春天轻声说:“您好。”
没反应。
春天稍微提高了音量:“您好。”
睡着的人猛然起身,只见是一个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大叔,脸色蜡黄,不知道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因为别的。
大叔看着春天,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你要住宿啊?”
“嗯。”
“身份证。”
春天将自己卧底时期用过的身份证递给他,让他登记。
登记完,大叔递给春天一把钥匙:“202,上楼左边那间屋子就是。”
春天接钥匙的时候,看出大叔想摸她的手。春天躲开大叔的手,拿起钥匙,匆匆上了楼。
春天进了房间,顿时被房间内的一股子霉味呛的咳嗽。
大叔紧跟着上楼来,站在春天身后,“我给你拿来了除湿器,等下你用着。”
春天回过头,接过大叔手里的东西:“谢谢你。”
就在春天准备进门休息的时候,大叔站在了门口:“你一个人么?”
“嗯。”春天将除湿器放在电视柜处,插了电。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给前台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春天走过去,将门关上,反锁上,立刻躺在床上休息。
门外的大叔,脸上的笑僵硬着,匆匆下了楼。
春天刚睡着,毒瘾就犯了,她痛苦的挣扎着。
实在忍受不了了,爬起来,找出注射器和镇痛片,给自己打了一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春天终于睡着了。
楼下的大叔坐在前台处,翘着二郎腿看着手机上的监控。
他在每个房间里都安装了微型|摄像头。他看到春天给自己注射东西,立刻知道了春天有毒瘾。
春天下午醒来的时候,想出去买点吃的,途径前台处时,被大叔叫住了:“姑娘,等等。”
春天看着前台大叔,问他:“有事吗?”
“你去吃饭吧?”
“嗯。”
“我知道一家馆子特别好吃,我带你去吃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吃饭。”春天说完,抬腿要走。
大叔看出春天对他态度冰冷,刚才笑呵呵的态度立刻转变成了一副样子,“等等。”
春天只好停住了脚步,告诉大叔:“谢谢你,大叔,我不用你带着去吃饭,我想自己出去转转,顺便吃点饭。”
大叔走近了春天,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春天:“你有毒瘾吧?出去是买毒品呢?还是买药呢?”
大叔的话着实惊到了春天,春天没想到大叔竟然看出了自己有毒瘾?难道大叔蜡黄的脸色也是因为吸毒导致的?
大叔见春天不说话,告诉春天,这家宾馆是他开的,他和他老婆前几年就离婚了,他现在单身一个人,如果她愿意和自己谈恋爱,以后她就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娘了。
春天握紧了拳头,真想照着大叔的眼眶打一拳。
大叔洋洋得意的眼神看着春天,似乎在等着她回答。
春天松开了拳头,脸上带着笑意,朝大叔勾了下手指头,“你跟我来楼上。”
大叔见春天上了楼,心跳加速,挫着双手,似乎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他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找出一个药瓶子,倒出来两片药,没喝水,直接吞下。
关了一楼大厅的门,匆匆上了楼。
春天房间的门虚掩着,只留了一条很小的缝。
大叔轻轻推开:“小美女,我来了。”
话音刚落,站在门后面的春天抬腿照着大叔就踢了一脚。她这一脚,瞬间将大叔踢出门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抬头看着春天,有些懵然:“你这是干什么?”
“你多大了?”
大叔咧开嘴笑笑:“我虽然比你大,但是我是单身,身价不菲,放心,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吃喝。”
春天走出门,踩着大叔的胸膛:“你利用这家宾馆,祸害过多少小姑娘?”
大叔的嘴角仍是咧着的:“别说这么难听,我交往对象,那都得人家姑娘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春天才不相信他说的这些鬼话。
大叔试图挪过春天的脚,却发现春天的脚根本就挪不动。“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是干嘛?咱们有什么话,躺床上说。”
看着他这张猥琐的脸说出这些猥琐的话,春天蹲下身子,将他一巴掌扇晕了。
春天翻看了前台的电脑,看到大叔在电脑上存了几个G的他和被害女孩们的“视频”。
这些年,大叔以威逼利诱等种种原因,迫害了很多女孩。而且,春天还发现大叔手臂上有诸多的针孔,断定他是个“瘾君子”。
春天打电话匿名举报这家宾馆的摄像头,以及大叔吸毒、迫害少女等诸多问题。赶在警察到达之前,她离开了宾馆。
躲在宾馆对面的位置,看到警察们带走了大叔,查封了宾馆,春天这才放心离开。
随着宾馆案子的告破,榕城传出“罗宾汉”的传说。
春天人虽然在榕城,但心里却一直记挂着爸妈、阚星河以及闺蜜孙晓滢。
在看到妈妈各个平台给自己留言,告诉爸爸生病住院的消息,春天立刻定了回西海市的车票。
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值中午时分,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大多去楼下的食堂吃饭去了。只留了两个护士在护士站、两名医生在办公室里值班。
春天包裹严实的走进医院,为了防止被熟人认出,她特意用纱巾包裹住了脑袋,戴着大大的墨镜。
到了住院区,为了方便一间间病房寻找爸爸,春天特地去卫生间换了事先准备好的护士衣服。
春天穿着和本院护士几近一样的衣服,戴着口罩,逐一病房寻找。很快,她就找到了爸爸所住的病房。
春天推门进去的时候,赫然发现爸爸住在靠近窗户的那张病床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手臂上插着输液的管子。妈妈坐在病床旁,手里正在削着一个苹果。靠近门口处的这张病床空着没人住。
妈妈看见“护士”进门,站起身:“查房啊?”
春天看着爸妈,眼泪夺眶而出,后退了几步,跑出了病房。
春天爸妈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护士”突然不查房了,而是跑了。
春天跑到楼道拐角处时,和前来看望范爸的阚星河迎面而撞。
阚星河并没有认出穿着护士衣服的春天。
春天低着头迅速逃离。
阚星河走到范爸病房门口时,发现门口的地面上放着一个信封,拿起来,只见里面放着一沓现金。
阚星河推门进去:“叔叔,阿姨,我过来看看你们。”
范爸看着阚星河,脱口而出:“钱力玮?”
范妈的脸色有点难看,轻轻推了推范爸,小声说:“这是阚星河,你心脏病住院,怎么把眼神给住坏了?”
阚星河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不禁想着:“范爸居然将我错认成了钱力玮?难道我跟钱力玮长得很像么?春天之所以和我接触,因为我长得像她前男友钱力玮?”
此前阚星河和钱力玮只在春天家楼下见过一面,那一次是晚上,钱力玮又戴着黑帽子和黑口罩,阚星河根本没看清钱力玮的样子。
范妈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范爸,起身,接过阚星河带来的东西放在柜子上,给他搬了把椅子。
钱力玮将刚才在门口捡到的信封递给范妈:“刚才在门口捡到的,信封里有一万块钱。”
范妈接过,打开看,确实有一万块钱。范妈发现信封里有一张纸条,是春天的字迹。春天让爸妈先不要找自己,过段时间她会回来西海市。
阚星河看到纸条,有些神伤:春天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