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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戏人局恶少招祸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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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衙门内,正值正午,云迷雾锁。

看热闹的群众早就把衙门堵得水泄不通,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临到楚燿判决时刻,城民们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皆是不敢大声喧哗。

知府大人高坐堂上,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沈老夫人年事已高,不便久站,坐在一张圈椅上,穿着一身纯白麻衣,素颜简髻,眼眶微青,脸上斑驳痕迹愈发分明,也掩盖不住她满眼的痛恨。

沈老爷和沈夫人亦如是。

不过此次,在这二位身旁的除了随从甲乙丙丁之外,还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年郎。

少年也身穿麻衣,头戴一条白色抹带,五官清秀疏朗,眉宇间跟沈锐有着若隐若现的相似,这人便是沈家二公子,沈植。

沈植面色极白,毫无血色,要不是此刻他站得笔直,双眼尽是古怪地盯着楚燿,还真怕他随时都可以迎风飘倒。

楚燿一脸面不改色,处之怡然地站着,好像审判的并不是他,他才是来看戏的群众。

肖骐拉拉他的衣袖,小声道:“二郎,你站好点,态度要端正,我看大人都看不下去你这样了!等下大人判你藐视公堂,要打你板子啦。”

楚燿懒得与他说话,“哼”一声,转过头去。

知府大人确实是看不下去了,他还从未见过像他这样不知礼仪的人,若不是看在楚家人的面上,真该先打他个三十大板以惩他傲慢不逊、蔑视公堂的大罪才是!

午时将至,堂上依然寂静如无人。

知府大人“咳咳”两声,开口问道:“楚大少爷,这时候就快到了,你说的证人呢?”

楚烁答道:“大人,已在路上,很快会到。”

沈老夫人“嗤”的笑了出声:“大人,何必再跟他们浪费时间!直接判他个就地处决,已祭我冤死的乖孙!”

知府大人眸色变幻,严肃道:“本官自有定夺,妇人休得置喙!”

沈老夫人面上五光杂色,扬声就道:“怪不得大人可以舍弃西家,原来是早已跟东家‘暗度陈仓’。呵!”

知府大人面色铁青,道:“本官念你已有春秋又痛失孙儿,且不计较你的胡言乱语,再敢放肆,大刑侍候!”

沈老爷自知自己母亲确是越轨,又当堂言语有辱大人,大人不降罪已是大恩。

更何况他们早就不是当日的沈家,这里也不是山高皇帝远的扶风城,在这偌大的金陵城里,他们只是小小蝼蚁,哪容得了他们在此口出狂言,怕是要脑袋搬家!

沈老爷思及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诚惶诚恐道:“请大人恕罪!我等定不敢再犯!”

楚燿看这一出好戏在他面前上演,不由的“嘻嘻”偷笑,登时堂上的人都将目光移向了他──

有责怪的,无奈的,恨铁不成钢的,嘲讽的,和怨恨的。

目光炙炙,百感交集。

楚燿只得闭嘴,继续他的‘神态自若’。

和平巷,一群年老色衰的老妇正在嘀嘀咕咕:

老妇甲:“今天天气咋回事啊?昨天还是艳阳高照那!”

老妇乙:“甚么咋回事啊?你不知道啊?楚家的恶少听说杀人了啊!杀人啊!”

老妇甲:“啊?你说啥?天这么黑,等下会不会下雨啊?”

老妇丙:“你别她说了,她耳朵有问题的!这都传的风风雨雨了啊!除了她怕是不会有人不知道的!”

老妇乙:“是啊!现在整个金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啊!这怕是有天大的冤情啊!这被杀死的人肯定有怨气啊!”

老妇丁:“冤?什么冤?我听说死去的是那青平巷的沈家大公子啊!听他们院子里头的老婆子说,这大公子就不是个好人呐!这婆子是我的好姐妹,她可从来不会背后语人是非的!她都说他不是个好人那绝对是很坏的啊!他家那老夫人也是霸道的很呐!一个院子的人对着她大气都不敢出呐!她那儿子也是个窝囊的,他母亲说什么是什么啊!只是那大孙子得她喜欢,是带在她身边长大的啊!那沈小公子病怏怏的她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同人不同命啊!”

老妇乙:“还有这个事理啊?不都是亲孙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还有不疼爱的理?”

老妇丁:“估摸着那沈大公子更会讨她老人家欢心呐!”

老妇丙:“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啊!你那老姐妹不怕被她东家知道她在外面胡说八道啊?”

老妇甲:“胡说八道什么?这天这么黑,肯定要下雨的!”

老妇丁忽视老妇甲的话,又道:“咋是个胡说八道啦!千真万确!你道这这沈大公子来金陵城一月有余为什么不见他人出来啊?那还不是因为被禁足啦!听说是犯了什么大错啊!别以为他禁足是关在房间里凄凄惨惨啊!他那东园西苑的,你可不知道有多少小倌在里头呢!我那老姐妹说呐,整日里颠鸾倒凤,荒淫无度,还热闹过揽月楼呢!你说这人是好人不?我看他就是肖想楚恶少的美貌不成,被那楚恶少一刀毙命去了!”

老妇丙:“说的是!说的是!那楚恶少真是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娃,看着就欢心喜爱,就是脾气差了些!”

这时,一个衣着粗布麻衣,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伸着懒腰,哈气连连走过来道:“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老妇丁:“啊?这不是老何呐?又喝多睡过头了?这么大的事金陵都要说翻天呐!你难道同这老妇甲一般耳背么!”

老何道:“嘿嘿!这不是昨天领粮了嘛!你刚说的那事咋回事啊?”

老妇乙:“是啊,就是昨晚那楚恶少杀人了呐!杀的沈家的大公子啊!”

老何:“昨晚?昨晚亥时左右我还看到楚恶少跟他的随从呢!他咋又跑去杀人啊?他这胆子是要升天了啊?”

一帮老妇人闻言便禁了声,都面色怪异的看着他,不,与其说是看着他,不如说是看着他身后的男子。

男子五官刚硬,神情冷漠,一身素白劲装无任何装饰物品,显得干净利落又略为刻板。

中年男子这才发现身后有一道身影将他覆盖,犹如大山,高大巍峨。

还未待他转身查看,一道淡漠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找到你了。”

──────────

衙门内,沈老夫人坐如针毡,时刻变化着动作。

沈老爷,沈夫人和沈植站在左右,前者神色紧张,后者淡然凉薄。

知府大人再次开口问道:“楚大少爷,证人何在?”

楚烁欠身:“马上便到。请大人稍后片刻。”

楚燿侧着身体,斜看了一眼沈植,若有所想。

沈植察觉到楚燿目光,抬头草草扫了他一眼,又低头沉思,只是嘴角浮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沈老夫人终是耐不住等待,高声道:“大人!午时已到,请大人速速判决!”

“大,大人!午时的钟鼓还未敲响呢。”肖骐战战兢兢说道。

沈老夫人厉声道:“你们别再做无畏挣扎!就剩半刻你以为还会有转机吗!”

楚烁俯身以礼,“沈老夫人,请耐心稍等片刻。我阿弟绝不是杀害令孙的凶手,还请老夫人不要过早下定论。”

沈老夫人不屑与楚烁再做言语上的争论,只想要将杀害她孙儿的凶手绳之于法!她都等了一日了,给足知府大人的面子了。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给楚家,她只想让杀人凶手到黄泉路上陪她的乖孙!

从昨日到今早,她没有一刻合得上眼,只要一合眼,她乖孙惨死的样子就会出现在她眼前,叫得那叫一个凄惨!每每此时,她便恨不得将凶手千刀万剐以祭她乖孙亡灵!

今早出门前,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心里总是惊慌慌,空荡荡的,就怕这半刻时间也足够楚家做手脚,找出什么‘所谓’的证据来。

咚,咚。

午时的钟鼓已敲响两声。

在堂的人无一面色各异,沈家人的欣喜若狂,楚家人的惶惶不安,群众的难以置信以及知府大人的如释负重。

此时的时间犹如冬日寒冰在未遇到朝阳前凝固不化,最后一声钟鼓声来得尤为漫长。

“大人,证人带到。”

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阵死寂。

群众闻声自觉退让出一条道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在他身旁的,正是那位不修边幅的老何。

知府大人正色道:“堂下何人?”

老何被这庄严的仗势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低头回道:“小人是和平巷的粪夫,何苦。”

知府大人:“抬头!”

何苦颤抖着抬起头来,如豆般大小的双眼虔诚的看着堂上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道:“确实是粪夫何苦。”又道:“何苦,今日在此,你可知是何事?”

何苦回道:“小,小的知道。刚才,来的路上,许护卫,已经跟小的解释过了。”

知府大人点头道:“既以知晓,那可知道,你今日所说,若有半句虚假,定当以同罪当惩!你可知晓?”

何苦双手发抖,小声回道:“知,知晓,小的知晓。”

知府大人满意道:“那你便将昨夜所看到的说出来罢。”

何苦咽咽口水,清清喉道,就将昨夜所见,讲诉一遍。

沈老夫人听后大怒,骂道:“你是哪个!收了楚家多少好处这般说辞!”

何苦没有料到这个老妇如此威猛,吓得脸色冒汗,朝知府大人高声道:“小的,小的句句属实,绝没有收受银两胡诌乱道!前几日楚恶少还因小的身有异味打了小的一顿,和平巷的巷民都可以作证!小的大可以为了报复乱说一通,可小的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磊落坦荡之人,看见了就是看见了,绝不撒谎!请大人明查!”

沈老夫人又道:“就算你看到他又如何!他就是杀害我孙儿之后再回去府中,你又该如何解释?”

楚烁应声道:“沈老夫人,仵作说明过沈公子身亡时间是在亥时左右。何苦在亥时二刻看到楚燿出现在怀堂巷处,两地相距甚远,来回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楚燿是绝不可能在庙中作案又分身到怀堂巷的,这点想必沈老夫人也是知晓的。沈公子无辜横死我等亦是心痛,虽然楚燿不是杀害沈公子的凶手,但他也有些许责任。所以,我们楚家必定倾尽全力,帮沈公子找到杀害他的真凶,以慰沈公子的亡灵。”说完又俯身还了一礼。

沈夫人以袖拭泪,福身道:“楚大少爷说的我自是相信,望大人和楚大少爷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儿的凶手,我定当感激不尽。”

沈老夫人冷冷喝道:“感激什么!你个贱蹄子,锐儿可是你儿啊!对着杀儿仇人竟要以礼相待!我当初就不该让沈时娶了你这样的贱胚子!平时净吹枕头风,让我儿跟我疏远!你这个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随即扬手准备一巴掌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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