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朋友们各自离去。
梁舟淮和谢陈继续待在南岛,开始他们的蜜月之旅。
旅行的第一站,就在南岛。
婚礼那天的那场大雪之后,小岛迎来连续几日的晴天,暖阳洒在冰面,折射出耀眼的光晕。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梁舟淮从窗外收回视线,转头瞧见从浴室出来的谢陈。
昨天去冰钓,回来之后又喝了酒,他们直到中午才醒。
梁舟淮把谢陈送他的那瓶古董干红空运了过来,本来打算在新婚之夜开,结果当天晚上两人都被陆明他们灌得发懵,回到酒店倒头就睡了过去。
中间他们在岛上玩了几天,直到昨天冰钓回来,梁舟淮才把那瓶酒打开。
于是谢陈喝醉了。
想起昨天,梁舟淮忍笑看向正擦着头发的谢陈。
谢陈以前很少喝醉,更没见过他喝醉了发酒疯。
治疗的这半年多,他几乎不碰酒,现在停了药,又赶上新婚,这几天喝的比过去一整年喝的还多。
或许正是因此,他对自己酒量的判断也出现了误差,结果就是把自己喝得迷迷糊糊。
喝醉了也不乖,先是拉着梁舟淮嘀嘀咕咕许久,最后越来越疯,硬要拉着他玩游戏。
还大言不惭,输一局脱一件衣服。
梁舟淮平时不怎么玩,上次接触电动还是上大学的时候,不过对付一个连屏幕都看不清的醉鬼,绰绰有余。
第一局,刚开始没到三十秒,谢陈就挂了。
……甚至都还没怎么动游戏手柄。
梁舟淮忍笑看向谢陈。
谢陈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输了,懊恼道:“我脱。”
室内开着空调不算冷,但梁舟淮还是止住了他脱毛衣的动作。
谢陈不干了!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说罢,执行力很高的谢少,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自己的毛衣。
他里面穿的白色背心,肌肉线条立马展现出来。
谢陈发丝微乱,因为喝醉,冷白的脸颊皮肤上泛着淡粉,眼神朦胧无辜。
梁舟淮喉结滚动,没出息地咽了咽。
下一秒,输掉的谢陈立马举起游戏手柄,咧着嘴笑道:“再来!”
梁舟淮:“……”
他不该对醉鬼产生兴趣。
再来一局也是同样的结果,谢陈这次又是爽快地扒掉了自己的背心。
视线往下,谢陈的腹肌即使坐着也很明显。
“再来!”
这次家居裤也没了。
梁舟淮闭眼叹气,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给谢陈裹上。
谢陈披着毯子,挪到他旁边,乖巧地伸手抱了抱他,说:“再……”
梁舟淮一把按住他的嘴,制止道:“不行,你只剩内裤了!”
然后……手心被“狗”舔了一口。
梁舟淮惊了!
非常震惊!
然后笑了,笑出声了。
谢陈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肩上,梁舟淮擦了擦手,从后扼住他后脖颈,弯着眉眼警告:“以后出去不许喝醉,听到没有?”
谢陈看着他笑了一下。
“……”梁舟淮无奈摇头,扶起一米九的大高个,“睡觉。”
脑内记忆重播结束,谢陈一拍额头,尴尬“咳”了一声,道:“那个,咱们以后少喝点酒。”
梁舟淮打趣:“哦?可我记得你还给我存了一批。”
说的是当年谢陈亲手酿造、目前在江城郊区酒庄陈酿的那批。
算算时间,已经放了快三年。
谢陈过来黏着他,说:“那个可以收藏。”
梁舟淮推开他:“行了,快去收拾。”
南岛气温低,有很多著名的冬日旅游胜地,比如雪山、冰川、滑雪等等。
他们预定了一个滑雪度假村,距离小岛不算远,打算明天自驾过去。
至于今天下午,他们打算去取之前在这里拍的结婚照。
…
翌日,小岛依旧是晴天。
梁舟淮和谢陈换上厚衣服,车子停在外面的停车场,把两个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梁舟淮从谢陈手里接过钥匙,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扶着车门等谢陈过来。
“请吧。”
谢陈拉过梁舟淮亲了一口,笑容荡漾地钻进了副驾驶。
梁舟淮纵容他,等他坐好后关上车门,从车前绕到驾驶座。
“安全带。”梁舟淮提醒。
谢陈看着他没动作。
梁舟淮被逗笑,俯身过去拉起安全带,撩起眼睛看向谢陈,“卡塔”一声扣上了锁扣。
“没脸没皮。”
谢陈手撑车窗,听着他宠溺的吐槽,眼神温柔。
梁舟淮:“眼神收一收,出发了。”
谢陈按下车载音响:“又没外人。”
梁舟淮笑了一下,发动车子。
随着车子启动,英文公路歌曲缓缓响起。
公路宽敞,来往的车辆很少,一路上,车窗外的风景尽收眼中。
前方视野空旷,两旁的平地上长着枯黄的草木,厚厚的云层之下是皑皑雪山,山峰尖立直挺云霄。车子缓缓行进,掠过如镜子般剔透的湖泊,湖水之下,雪山倒映其中。
临近黄昏,远处霞光璀璨,暮光给雪山披上一层金色缕衣。
梁舟淮往右打了个弯,车子拐下公路,停在了湖泊边。
他们静静坐在车里,车载音乐跳到下一首,舒缓的钢琴声响起。他们相视一笑,默契地看向雪山,享受这静谧的蓝调时刻。
金光渐渐暗淡,火烧云默默隐入云层,这是场需要颇多运气才能见到的公路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