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盛夏,暑热绵绵。
梧桐树绿意盎然,泰晤士河岸的晚风吹来夏日傍晚的协奏曲。
河岸酒店的空中花园里,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对岸传来古老的钟声,为不朽的誓言刻下印证。
梁舟淮和谢陈在外公这边办第一场婚礼,参加婚礼的主要是双方的家人亲戚,以及梁陈两家关系亲近的世交,还有梁舟淮和谢陈双方的老师们。
至于双方的同学朋友,大多都将出席他们在南岛的第二场婚礼。
不过也有两场都必须出席的,那就是三位伴郎,分别是陆明、贺云阳、以及曹屿。
这场婚礼本该有六位伴郎,其中一位去了天堂,至于乔青文和许臣,他们上个月二十号刚结完婚,之后便开始了蜜月旅行,旅行的最后一站是南岛,所以会在那里等梁舟淮他们。
钟声落幕,梁舟淮和谢陈交换戒指和亲吻,台下一片雷动。
婚礼结束后第二天,连带两位新郎官在内的一行人乘坐私人飞机前往南岛。南岛正值冬季,气温比较低,落地的时候甚至下起了雨。
梁舟淮的私人小岛在南部,当地的天气预报说,最冷的地方甚至下起了雪。
两天内横穿赤道,一下子从北半球的夏到南半球的冬,众人都需要适应,所以两场婚礼之间特意隔了一个星期。
原本是可以等南岛春天的时候再办第二场,但梁舟淮和谢陈为了不耽误伴郎两次时间,所以还是决定一起办了。
谢陈也说:“夏天一场,冬天一场,不一样的体验。”
不过他们落地赶上了雨天,唯一的体验只有一个字——冷。
岛上的酒店已经提前安排好,小岛这两年集中开发过,已经变成了南岛著名的旅游景点,各种设施都一应俱全。冬天岛上游客少,梁舟淮特意空出了梁氏自己的酒店,来招待参加婚礼的宾客。
一行人到的时候,乔青文和许臣已经在门口等他们。
许臣裹着围巾朝他们招手,梁舟淮他们走过去。
酒店的接待人员安排好他们的行李,把钥匙递给三位伴郎,至于梁舟淮和谢陈,梁舟淮在这儿有固定的房间。
外面下着雨,室内却很温暖,梁舟淮开门,谢陈跟在他身后进来。
房间在顶层,如果是晴天,往窗外看能瞧见碧蓝的海面,不过现在被雨雾遮住了视线。
还好他们早有预料,冬天岛上下雨下雪的概率非常高,为了保证婚礼完美举行,他们定的策划是室内婚礼,地点就在小岛东边那座大教堂。
那座教堂历史悠久,听说在那里办过婚礼的好几对新人,最后都白头到老。
因其美好的寓意出名,教堂婚礼的预约已经排到了明年,不过梁总作为这座岛的“土财主”,有的是钱,所以并不受预约规则的约束。
在飞机上待了一天,梁舟淮打算先去洗个澡。
从行李箱里拿睡衣的时候,被正在参观房间的谢陈看见了,他也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说道:“一起。”
“不。”梁舟淮毫不犹豫拒绝,随着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谢陈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了那层纯洁少年感的滤镜,只要他动一动眉头,梁舟淮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等我洗完你自己洗。”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谢陈虽然作为胳膊,但他不爱和梁舟淮“拧”,他更偏爱抱大腿——实际意义上的。
梁舟淮正拿着睡衣起身,刚走出一步,就被谢陈从后面拦腰抱起,不等反抗就被带进了浴室。
谢陈刚才找出来的睡衣被他落在沙发上,梁舟淮见了,拍着他肩膀说:“你睡衣!!”
“不用穿。”谢陈回了一句,反手关上了门。
…
之后几天,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到达,直到婚礼前一天晚上,全部到齐。
这场婚礼来的都是同学朋友,年纪都比较轻,对于婚礼的态度也比较前卫,所以来之前,他们提议办两场单身party,一场是梁舟淮的,一场是谢陈的,双方各自庆祝自己最后的单身夜。
虽然他们是复婚,而且早就不是单身,但架不住朋友们的强烈建议,他们最后也同意了。
party开始前,梁舟淮和谢陈在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
谢陈已经换好了,正坐在床尾等着梁舟淮从浴室换衣服出来。
梁舟淮穿了件黑色的宽松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他洁白的锁骨,下摆扎进西裤里,衬得他腰细腿长。
谢陈眼睛直了。
梁舟淮看见了,笑问:“有问题吗?”
谢陈立马收敛神色,眉头轻皱,目光看向他白皙的脖颈,故意道:“不冷吗?”
实际是,梁舟淮穿成这样去party还得了!梁总气质招眼到今晚穿出去,往那舞池里一进,明天就有人敢来撬他墙角!
平时梁舟淮怎么穿都可以,穿得越漂亮他越高兴,但今天还是算了,一切为了明天婚礼的顺利!
梁舟淮低头,自上而下打量了自己一眼。
确实有点薄。
“那我换一件。”
谢陈点头:“嗯,穿厚点。”
再次出来的时候,梁舟淮换了一身平时穿的正装,马甲领带外套齐全那种,无框眼镜一戴,用谢陈最近在网上看到的话来形容——活脱脱一个禁欲系斯文败类。
更招眼了。
谢陈的呼吸再次屏住。
梁舟淮注意到他的表情,问:“又怎么了?”
谢陈看向他的眼睛,梁舟淮推了下眼镜说:“穿正装气场太强,私人聚会,戴个眼镜温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