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智脑Apokalupsis不翼而飞,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墨禾才缓慢的从即将坍塌的大楼里最后一个走出来,一架一架的运输机载着大量的人逐渐离开,最后仿生人才开始在墨禾的授权下按组离开。
田悦冲着墨禾招了招手,墨禾走进救护仓中,一眼就看到了安静休息的苏瑞。
“没什么问题,就是手指实在有点严重,等她醒来看她本人要自主恢复还是机械恢复了。”
墨禾点点头,从身旁的注射盒里自己给自己抓了几只针剂自己注射起来。
“都收拾完了?”田悦好奇地问道。
“都收拾完了。”墨禾嘶哑的回答,“多亏了她。”
田悦摇摇头:“如果不是你违背智脑的命令突入进去,怕是她早就死在里面了。”
“她很重要,般若说过,要我尽一切能力去保护她。”墨禾不做回复,只是强调。
“那为什么般若又要让她去送死?”田悦不理解,“尽管我知道那个计划——”
“砰”
墨禾将手中的药剂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阻止了田悦的话语。
“够了,至少你不应该质疑智脑。”墨禾目光看向苏瑞,默默说道。
田悦撇撇嘴,像是想到什么,低头安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苏瑞醒了过来,周围不再是封闭的休眠仓,而是温暖柔软的运输车内。她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是战斗人员的常服。
身边还有一个铁盒子,苏瑞打开来看了,里面就是那些自己买着生命危险取回来的芯片。
只不过都被洗干净,镶上好看的金色,整齐的排放起来。
苏瑞缓缓起身,走到运输车外,是一大块长长的石碑。
是为祭奠沉岸死去战士的长碑处。
大概已经过了一天了,苏瑞想到,自己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苏瑞眯了眯眼,低头一个一个仔细的观看无数小小的名字。
远处,军事部的人似乎都来了,拥挤整齐的排列在一起,领头的一身白金色军装,其他人都是黑色的军礼服。
苏瑞循声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墨禾。
她穿着军装,面容严肃的看着碑面,身后是很多站的格外板正的战斗人员。
过了好久,一阵枪鸣,很多人整齐的列队送花,一场极具仪式感的悼念开始。
“立正”
“鸣枪”
“送花”
“向牺牲英雄致敬!”
“致敬完毕”
“稍息”
“解散”
墨禾冲着大家点头,笔直的敬了一个军礼后,宣布散场,大家四散开来,大部分人都离去了。
墨禾冲着苏瑞站的方向看过来,招招手。
苏瑞走过去,仔细看着墨禾身后的长碑,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名字和身份芯片。
“箱子里的名字我已经登记好,都刻在上面了。”
苏瑞顺着墨禾伸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低头仔细核对起来。
那个手指从铁箱中拿出一个芯片,借着送东西的缘由覆盖到苏瑞的手上,带来了冰冷和炽热两种感觉交替。
苏瑞的手敏锐的想缩起来,对方却避开伤口牢牢的抓住,带着苏瑞的手给每个姓名下面安好身份芯片。
巨大的桂花香气顺着自己的耳侧扑面而来,对方的身体也紧紧贴着苏瑞的身体,搞的苏瑞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咱们经常这么抱,但不是紧急情况,咱也没想到这些。
线下在如此清醒的环境下,苏瑞感受到身后身体的热意,不由得热血冲上大脑,放置芯片的手也颤颤巍巍抖了起来。
身后的墨禾感受到苏瑞的颤抖,低低笑了起来:“苏组长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这个?”
“放心,我记得,我们是来迎战士们回家的。”
身后温暖的身体立刻离开,墨禾的面容恢复正常,帮着从芯片盒子中一起匹配了起来。
苏瑞慢慢的站起来,跺了跺有些酸麻的脚,正视墨禾的面容说道:“谢谢你。”
墨禾摇头,低声郑重说道:“谢谢你,愿意带战士们回家,我代他们感谢你。”
说罢,墨禾郑重的低头,对着苏瑞十分完整的敬了一个礼,她目光威严凛冽,没有收起身上的血腥杀气,让她肩膀上的金色穗花闪闪发光。
一瞬间,苏瑞真的感觉自己背负着数百人的灵魂,浩浩荡荡的从月山穿回到了地区,找到了自己的组织。
墨禾的身后,有无数飘荡的灵魂在冲着自己微笑。
回家,就是好的。
“从今天开始,他们再也不是被遗忘在阴暗的角落,又极其想要归家的亡魂。”
苏瑞抬起手,将手握拳放在眉心,点了一下,又放在左侧锁骨附近,端端正正的用科研人员最高的礼仪回复。
“带你们回家,是我的荣耀。”
“沉岸以你为荣。”老蛇冲着苏瑞挥了挥手,第一次咧嘴斜笑,看上去有些惊悚诡异。
“沉岸以你为荣!”刘一慈也在,高兴但不全高兴,身边的叶璇紧紧搂着他,激动得朝苏瑞笑著。
“沉岸以你为荣!”小鱼靠着风齐深,田悦靠着陆川,也笑著。
“沉岸以你为荣!”孙坚在最远处,似乎怕被发现,但还是很开心的插在小鱼和风齐深中间,搞的风齐深频频回头看她。
“沉岸以你为荣!”
“沉岸以你为荣!”
不知何时,长碑旁悼念的军人们纷纷转过身,一句接着一句的称赞。
苏瑞笑了笑,看着墨禾在阳光下冲着自己微笑的面孔,心中舒了口气,抬头看向澄澈的天空。
父亲,我总算是成功了些,总是完成了你的愿望。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吗?
墨禾招了招手,运输车亮了亮,缓缓行驶过来。
“稍等,还有两位老朋友。”
她转身,在酸奶和王沉的名字下添了两瓶小酒。
“走吧,我们俩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做完?”墨禾看了眼苏瑞,第一个走到车内。
苏瑞想了想,好像是没有,怎么感觉是什么大事的样子,又觉得对方字字句句实实在在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不由得在门外纠结了一会儿。
什么没做完?
做什么?
怎么做?
不会是刚才是的事情吧?
难道自己曾经承诺过什么东西?
有没有提交的文件?
真的是,“做”???
不会吧不会吧?是我思想太不纯洁了吗?
救命救命!
墨禾也很耐心,也不催着。任由苏瑞脑中行驶过无数垃圾车,飞驰而过给人遐想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