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声带被治好我还是相当开心的。这可以说是本次来到慈善晚会唯一的意外之喜。此时距离第一个演奏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灯光再次变幻,第二场长笛演奏开始。
虽然我很想拉着飞坦让他再帮我治一治我的灵魂缺陷——经过了刚才的舒爽,现在浑身上下的疼痛愈发变得难以忍受。果然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现在不觉得疼痛是个好事了,它一点也不好,我也不想忍受它。我想让飞坦来帮我爽一下,但总觉得这似乎是在剥削他,好像我是个要把他吃干抹净的渣女一样。
大脑里有一个罔顾人伦道德的声音在说“渣女又怎样?难不成还有人能对你指手画脚?你看他那样子,他肯定也很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爽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甩甩头,把那个长着恶魔翅膀和犄角的小A甩出大脑,但她揪着我的裙子不让我走,我不能让欲望吞噬自己的本心。
也许是为了补偿这种邪恶的念头,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很惊讶的事情:我悄悄把切利多尼希的情况透露给了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引导他们路过了一下微微敞开的房门。他们慌慌张张把尊贵的四王子抬出去,我躲在一边看,只见底下的人说四王子不胜酒力喝多了,需要提前离场。只有少数人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只觉得心虚又难过,切利恐怕还会害死更多人,我这种做法无异于放虎归山。也许我应该让飞坦一剑把他斩了,但我又是真的怕弄出点什么自己收拾不了场面……比如,比如发烧的奇犽……唉。
我只能告诉自己:小A,你为了自己舒坦放他走,你也许应该负起相应的责任。盯好这个家伙,不要让他再给你的良心增加更多负担。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我也许不该这么想,我是纪录片导演,羚羊快被杀死的时候我难道要去阻止老虎吗?我从哪再变出来一只羊喂给它?或者,我应该把它杀了再说?
唉,暴力是不好的,我们讨厌暴力,都怪金和切利多尼希,今天晚上我这脑子真就和动物世界干上了。
如果我要管切利多尼希,那幻影旅团我能不管吗?NGL的政治黑幕我能不管吗?街边快要饿死的乞丐我能不管吗?流星街被狩猎的孩子我能不管吗?我管来管去,我又算老几?我又不是夜神月,成不了新世界的卡密。
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视而不见下去。有些事情必须要改变,只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一件事情切利多尼希说的也许没错:即使我不愿意,我也已经踏入了他们的游戏场。
狼群贪婪、强者肆意妄为,弱者被啃食殆尽,如果我待在现在的这个位置,那么,和我打交道的就是那种人。
一时间我想到了很多,比如地位和权力需要付出代价来维系,而付出代价的往往不是他们自己。比如自由总是相对的,所谓的强者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自己欲望的俘虏。比如: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一开始,我只是不想上班,想休假。我过着与世无争的平庸人生。但是现在呢?我是谁?我又会变成谁?
眼罩下的右眼隐隐作痛,我一伸手去摸,果然又流血了。结果我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竟然是:好想让飞坦帮我舔舔,那该有多么舒服呀。
给我无限的权力,我就会变成那种因色误国的昏君。
当我开始幻想后宫佳丽三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侠客刚刚提到的那个走廊尽头的可疑电梯面前。
我停在了原地。
电灯闪烁,我感觉走廊这边的温度好像有些低,刚刚被欲求不满冲得昏头转向的脑袋也冷静了一些。
我用“缠”把自己裹得更暖和了一些。
这是我学会“念”之后最爱的功能:隔热保暖。
既然催动了身体里的气,我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随手做了几个钥匙,然后就在我做到第四把的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电梯内的镜子映照出我的倒影,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比刚才红润了不少,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脖子上还有几根红红的手指印,相当的引人误会。
我伸手徒劳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想用头发遮住脖子上的红痕,未果。没办法,除非我把头发像围脖一样围住整个脖子,根本不可能遮住。唉,飞坦太用力了,我今天穿的又是礼服,脖子和锁骨地带都没有布料遮掩,我想我需要一个chocker,那种比较夸张的,或者假领,不然这样见到别人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等等。
侠客不是说这个电梯打不开吗?需要生物认证信息之类的?
它这不是打开了吗?
我疑惑,镜子里的我也一样疑惑,她和我一样四处观察,寻找是否有什么机关或者人藏在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