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云霁缺席的时光里,她竟不知道女儿已经成长为这般模样,能在商务会谈中如此从容不迫。
交谈过程中,云霁总是在关键节点,转头看向陈砚,眼神里满是询问与尊重,然后用清晰流畅的语言,将陈砚的看法和意见传达给阿拜。
那一刻,会议室里不再是生硬的商务谈判,而是一场跨越文化与语言的心灵交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三人身上,映照出一幅温馨而充满希望的画面,让陈砚心中的坚冰悄然融化 。
随着最后一个条款敲定,这场艰难的商务会谈终于落下帷幕,双方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阿拜大笑着伸出手,与陈砚和云霁依次紧紧相握,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亲自为云霁点上。
云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便坦然接受。
她接过雪茄,轻轻吸了一口,烟雾从她唇间缓缓吐出,缭绕在她的周身,为她添了几分神秘与成熟。
陈砚站在一旁,看着女儿熟练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那个记忆中青涩的小女孩,已经在岁月的打磨下,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阿拜用带着强烈口音的中文说道:“云小姐,今天能与你交流,真是我的荣幸!你对我们文化的了解,让我倍感亲切。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顺顺利利!”
云霁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用哈萨克语回应道:“我也很期待我们未来的合作,相信一定会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会议室的会议桌上,那份刚刚签订的合约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预示着新的开始。
雪茄的烟雾渐渐消散,但这一刻的喜悦与成就感,却深深印刻在每个人的心中。
陈砚看着女儿与阿拜相谈甚欢的模样,内心满是欣慰。
云霁和陈砚并肩往停车场走去。云霁嘴里还叼着那根阿拜给的雪茄,慢悠悠地吸着,一脸惬意,烟雾在她头顶悠悠散开,给她添了几分成熟韵味。
走着走着,一只小狗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这狗浑身毛茸茸的,正欢快地摇着尾巴,可在云霁眼里,它却像个恶魔。
要知道,云霁从小就怕狗,这恐惧就像刻进了骨子里。
一瞧见那狗,云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从容的步伐也乱了套,下意识就躲到了陈砚身后,手里的雪茄都差点掉了。
她紧紧抓着陈砚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妈妈,有狗!”
陈砚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看着躲在身后的女儿,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刚才还在商务会谈上侃侃而谈、气场十足的云霁,此刻却像个受惊的小朋友。
陈砚轻轻拍了拍云霁的手,安抚道:“别怕,有妈妈在呢。”
她一边轻声哄着云霁,一边微微侧身,把女儿护在身后,抬脚作势要把小狗赶走。
小狗似乎察觉到了敌意,呜咽了两声,夹着尾巴跑开了。
云霁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小狗跑远后,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女儿惊魂未定的模样,陈砚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你还像小时候一样怕狗啊”
云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红晕:
“哎呀,我也不想的嘛,就是控制不住。”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那紧张的小插曲,倒像是给这平淡的归途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也让陈砚更加确定,不管云霁长多大,在她心里,永远是那个需要妈妈保护的孩子 。
回到车上,引擎尚未启动,陈砚侧身看向云霁,目光里满是探寻与好奇,轻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熟练地掌握哈萨克语和俄语?”
云霁望向车窗外,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这些年我在阿勒泰。”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怀念,“我跟着牧民们穿梭在草原,看羊群像云朵般散落,听牧歌在旷野飘荡 。后来,还和当地朋友一起经营客栈,南来北往的旅客带来不同的故事,也带来不同的语言,日子久了,自然就会了。”
陈砚静静地听着,想象着云霁描绘的画面,心里五味杂陈,原来那些错过的岁月里,女儿在远方书写着独属于自己的精彩。
陈砚愣了一瞬,脑海中突然闪过云野那总是莫名进账的账户,瞬间恍然大悟,“难怪云野之前每月都有大笔从北疆汇入的转账,原来是你在给他转钱。”
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无奈还是好笑。
云霁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默认了这件事。陈砚看着女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笑着说:“看在你今天表现这么出色的份上,就先放过你和云野。不过下次,可得好好‘收拾’你们俩,竟敢瞒着我这么久。”
云霁吐了吐舌头,心里却暖烘烘的。她知道,母亲这所谓的“收拾”,不过是另一种爱的表达。
而关于自己还有一家食品公司的事情,她打算找个更合适的时机,再告诉母亲,给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云霁偷偷瞧着驾驶座上的母亲,陈砚的眉眼舒展,偶尔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和往日里的严肃干练大相径庭。
云霁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中像揣了只小鹿,既紧张又雀跃。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始终没从母亲脸上移开,像是要把这难得的温柔模样刻进心底。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接连亮起,五彩斑斓的光透进车窗,映在云霁脸上,明暗交错间,藏着她未曾说出口的期待。
回想起小时候在寄宿学校的无数个日夜,每次家长会母亲都缺席,她只能眼巴巴望着其他同学和父母亲昵。
如今,因着自己在会谈上的表现,母亲这般高兴,云霁多希望往后能常常见到这样的母亲,多希望自己的每一次努力都能换来母亲由衷的认可 ,让母女间这层生疏的薄纱彻底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