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尘惊讶一瞬,立马笑了起来:“那好,我不走了,天天在门口守着,除夕你没出现的话,我就——”
“就什么?”
“就——哭给你看。”
云迢挑眉,抱臂环胸,抬了抬下巴,一脸倨傲:“哭吧,我现在看。”
“不对啊,你的剧本不是这个。”夏逸尘双眸微睁,唇边笑意盎然,却又煞有其事道,“谁把你的纯情小白花剧本偷偷改成霸总了?太不像话。”
不过最终云迢还是劝他打消了不挪窝的危险想法,他确定自己除夕走不掉,也给不出准确的时间,只让夏逸尘等自己电话。
第二日天光大亮,夏逸尘餍足地系上围裙给心上人做早饭,阳光洒进客厅,一室温暖祥和,高脚桌上一朵精巧的金属玫瑰花泛着凛凛银光,冰冷却不减浪漫。
做好早饭,他清理了桌上那些杂物,堆在门口打算明天带走销毁,落地窗前一片敞亮洁净,看着舒心多了。
云迢打着小小的哈欠从卧室里出来,脚上一双猫咪棉拖,后脚跟露出一点粉嫩的红色,夏逸尘扔下锅铲,迅速从卧室衣柜抽出一双绒袜,仔细看的话还绣着可爱的猫耳。
那个衣柜抽屉里装满了各种长袜棉袜,自从发现云迢不好好穿袜子,冬天一坐下就露脚脖子以后,他买了许多厚袜做准备,今天可算派上了用场。
还没完全清醒呢,就被人按在怀里麻溜地穿上袜子棉拖,云迢有些茫然地勾了勾脚背,穿着夏逸尘的小狗睡衣,浑身都被打满了标记。
夏逸尘抱着他的头啃了一会儿,想起来锅里的东西,一下子窜了出去,用几分钟做好了玉米煎蛋三明治,倒上热乎乎的甜牛奶,端到云迢面前。
妥妥一个三好丈夫。
云迢很满意,盘腿坐好,看着电视里的晨间新闻一口一口吃完了早饭。
“很久没在家看过电视了。”他擦擦嘴,有些怅然。
夏逸尘喝了口牛奶问:“那你在哪看电视?”
“……我不看电视。”
傻子小狗,云迢叹气。
夏逸尘没想那么多,其实他也不看电视。
上次来没仔细看,这次有机会,云迢来了兴趣,趿拉着拖鞋依次打开几道门,有一间屋子拉着窗帘,模模糊糊只看得到层层叠叠的阴影,他摸索着门口的开关摁动,下一刻,被满屋的摄影设备晃了眼睛。
“看见了?”夏逸尘凑上来,语带笑意,“这些东西不能见光。”
云迢讶然:“来路不正?”
夏逸尘沉默一瞬,不知道他和云迢的脑回路什么时候能同频共振一次,两个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解释说:“这些玩意儿身娇体贵,太阳晒过了会得骨质疏松,传感器和镜片可能会出问题,如果不拉窗,哪天运气不好太阳光折射,把我房子烧了也说不定。”
有些通俗,有些不易懂,云迢试图理解,理解失败,拉灯走人。
恰好,夏逸尘也回头,看到了落地窗前的高脚桌,他兴奋起来,一口闷掉杯子里的牛奶,把云迢往窗户那边推,顺手抽了个门内的单反。
“怎么了?”云迢一边走一边疑惑。
直到被推到高脚桌边,他也没搞明白夏逸尘的目的。
夏逸尘牵着他坐上高脚凳。“宝贝,坐这儿。”
云迢打直背脊坐好,两条长腿微微弯曲踩在地上,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一手举着相机,夏逸尘给他调整好坐姿,从自己仅有的几本武侠小说里挑了一本卖相不错的塞进他手里,翻开拿稳。
云迢一脚踩地,一脚踩凳腿,见他抬起摄像头,了然轻笑:“你要给我拍照?”
“咔嚓”
夏逸尘盯着相片咋舌:“无懈可击,果然,模特好才是真的好。”
对于拍照,云迢还称得上熟悉,也拍过不少封面,面对镜头并不排斥,毫无压力,配上那张无死角俊脸,怎么拍都好看得要死。
拍了许久,夏逸尘胳膊都酸了,意犹未尽,他甩甩手,对津津有味看小说的模特说:“宝贝,我们最后再来一张,抬头看那幅画。”
挂在旁边的草原花海,饱含自由的气息,作者明明想要释怀,笔尖却流出了浓浓的不舍眷恋,正如云迢看去的目光,中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夏逸尘如愿以偿,喜笑颜开,兴冲冲地要出门洗照片,再用相框一张张裱起来,挂满屋子,好说歹说被云迢拦下了,等新房装修好再折腾。
再说了,云迢并不想一睁眼就看见满屋都是自己的相片,那感觉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