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够。”
随着这句话,云迢被扔了出去,他瞳孔一颤,悬空的零点几秒在想一会儿怎么揍他一顿。
触地不是冷硬的地板,他摔在柔软的床垫上,还弹了两下,表情有点呆。
不过夏逸尘看不到,他压根儿没打算开灯,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交颈相缠,开始剥碍事的衣服。
云迢有轻微洁癖,屈膝顶了顶他。“去洗澡。”
夏逸尘埋头啃咬,闷闷道:“不要,我醉了,好晕啊。”
“起来,我知道你装的。”云迢侧过头露出纤长的脖颈,本意是不让夏逸尘再贴过来接吻,结果后者顺势而为,啃起了脖子。
想到两人都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他实在忍无可忍,对夏逸尘脆弱的肩胛骨发出无情肘击,用力把人掀翻出去,晚上还要睡这张床呢。
夏逸尘仰面瘫在床的另一边,胸口上下起伏,耍起了无赖:“那你帮我洗。”
“自己洗。”
云迢抬腿下床,一看床上还有一双穿得整整齐齐的鞋子,忍得青筋暴起。“夏逸尘,起来。”
夏逸尘眨了下眼睛,翻身坐起,把脚扔出床沿,乖巧地勾唇一笑:“都听哥哥的。”
这人到底醉没醉?
云迢思考着这个尖锐的问题,进浴室洗澡去了。
几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下,他穿好睡衣出来,刚想叫夏逸尘去洗,却见那个长手长脚的帅哥脱了鞋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呼吸绵长,睡得天昏地暗。
“困成这样还闹?”云迢报复性地捏了会儿他的鼻子,看他不舒服地哼唧两声才放手。
“算了,忍你一次。”
可这世界上的事从来都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夏逸尘发誓他刚开始真的很想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可陷在温暖的床里实在太舒服,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眼皮打打架,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之后,他做了个梦,梦里是他阔别三年的妹妹。
眉目温柔的姑娘笑着对他说:“哥哥,要幸福。”
然后她走了,变成了一颗暖黄的路灯,越来越远,夏逸尘眨了下眼,就辨不清天上哪颗明星是他妹妹了。
他仰头眺望遥远的夜空,风吹起他散乱的头发,一只手替他拂开刘海,然后他身边多了个虚虚实实的人影。
“我爱你。”
再之后他就惊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谁在说话?
属于另一个人的热气源源不断地通过相贴的皮肤传来,他定了定神,撩眼看去,云迢无奈地凝视着他。
他蓦然放松了神经,笑了出来,捏捏云迢的脸:“你再说一句?”
窗外依然黑漆漆的,离天亮还远,云迢不由分说一拳挥了过去,把夏逸尘砸回枕头里,闭眼躺好。“闭嘴,再一惊一乍杀了你。”
他刚睡着一点,就被夏逸尘吵醒,连着几次下来,确实想将夏逸尘立即押送刑场。
夏逸尘却实打实地高兴起来,八爪鱼似的缠上睡姿端正的云总。“哥哥,说一句你爱我。”
云迢装睡不吭声,他就像个求抚摸的大狗一样使劲往云迢身上拱,毛茸茸的脑袋蹭出了满头静电,直电得云迢汗毛乍立。
他舔了舔后槽牙,敷衍地说:“我爱你,能睡觉了吧。”
“真诚一点嘛——哥哥。”夏逸尘两条胳膊一上一下把云迢拉了过来,死皮赖脸地蹭头蹭脑。
云迢也不是忍者,深吸一口气,抓住这人作乱的手用力咬了一口指节,一道深红的压印逼出了夏逸尘一声惨叫。
夏逸尘正准备泪眼汪汪装可怜,云迢却伸出舌尖舔舐着那道伤痕,密密麻麻的痒意穿过骨头缝,撞在了夏逸尘急剧收缩的心脏上。
“哥哥爱你。”
说完,云迢揉了揉他被静电电坏的脑子,纵容道:“睡吧,宝贝。”
大地红,璀璨夺目的大地红烟花在夏逸尘脑中炸开,心里的小鹿一头撞死在心壁上,呼哧冒血,他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可能是烟灰太重……他一边看烟花,一边苦恼清理“罪案”现场,满地的烟花残骸,一晚上怎么扫得完啊。
“好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