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得匆忙,只在候机时买了点干粮,昨天啃的面包就是其中之一。
“那回房间吧,我带了点面包,吃一个应该就不饿了。”他转回身,本想搂腰,手一错摸到了肚子,将错就错虚虚抓了两把。
夏逸尘怕痒,躬身躲过他的手,闭眼哼笑,醉态复萌:“不吃面包,吃迢迢。”
“醉鬼,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呢喃低语像微风一样吹过,夏逸尘听得不太分明,侧耳问:“嗯?什么?”
云迢认命般地吐出一口气:“没什么。”
夜风太凉,云迢穿得也薄,夏逸尘担心他染上感冒,半推半抱和他躺上了同一张藤椅。
单人藤椅显然撑不住他这么折腾,吱呀吱呀响,云迢拍了他一巴掌,撑起上半身准备下去。
那么多把椅子,这醉鬼比502还粘人,眼神变了变,手腕发力,钳着云迢的腰,一把将人拉了回来,面向自己。
害怕给夏逸尘坐废了,云迢下意识用力撑着藤椅扶手,岔开腿半跪在椅子上,回过神才叹着气缓缓跨坐下去,又拧了一把夏逸尘得意洋洋的嘴角。
计谋得逞,夏逸尘笑得牙不见眼,双手从云迢劲瘦的腰滑过突出的胯骨,轻抚肌肉紧绷线条流畅的两条大腿。
云迢浑身过了遍电,汗毛都竖起来了,大腿肉轻颤。
两道呼吸渐深渐重,云迢伸手捂住他炙热坦诚的眼睛,徒留一张从容自如笑容渐盛的唇。
他挪了挪大腿,找到个舒服的位置重新跪坐好,缓缓俯身,用目光描摹着那张艳红的嘴唇,酒香醉人,离得这么近,他难免也有些昏了头。
夏逸尘视线受阻,偏了下头试图听听外界的动静。
温凉的唇包裹住耳垂,激起舒爽的战栗,他听见云迢嘶哑的声音:“打个耳洞?”
灼热的吐息近在咫尺,哪怕云迢说要他当场劈个叉都行。
他清了清嗓子,压下喉咙里的痒意,浓密的睫毛似有若无地挠过云迢手心。
“还想打在哪儿?都听你的。”
耳边呼吸骤然沉重,夏逸尘又是得意地掀唇一笑,把脸转了回来,伸出舌尖舔了舔上排牙齿,一颗颗数过。
冬夜寒凉,紧贴的躯体却火热滚烫,血液奔涌,心跳狂奏,夏逸尘阖眼张唇,稳坐钓鱼台。
舌尖触碰的一瞬间,胸腔一阵山呼海啸似的狂震,云迢攥紧了他的领口,微微躬身,过快的心率在提醒他不逃就会死。
夏逸尘撩开眼皮,眸中星光四散,饱含侵略意味,不容拒绝地按着云迢的后脑把人逮了回来。
“想不到云总也会吃霸王餐,欺负我这个良家妇男。”
他捏着云迢精巧的下巴,唇一个个落在额头,眼睛,鼻尖,酒意袭人,浅浅地舔吻着柔软的唇,由浅入深,像是渐渐接近的暴风雨,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自头顶炸裂,传遍全身。
香津缠绕着两张密不可分的薄唇,湿滑的舌头不知足地互相撷取,发出阵阵暧昧的黏答水声,安静的空间将这声音放大,震耳欲聋,夏逸尘故意勾着云迢的舌头绕起了圈子,直亲得后者头脑空白,顺从的闭上眼睛,胸口越贴越近,劲腰发软。
不知何时,夏逸尘两只冰凉的手都放回了云迢腰上,还没糊涂到当场掀衣当禽兽,只是在后腰上一圈圈地画圆,感受云迢一点点放软的身段。
云迢轻哼一声,脑子昏沉,得空仰头大口喘息,修长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头皮发麻。
喉结攒动,夏逸尘揉捏着他微凸的颈椎坐起身,去啃他裸露的喉结和锁骨,留下一串串印子,手臂渐渐箍紧,他蓦然掌住云迢的后脑,霸道地摁回来又是一通湿吻,一丝清新的橙子味儿甜腻腻地钻进口腔。
他笑了笑,含混道:“橙子味儿的香水?”
“不是……酒……”云迢抵着他的舌头推开,又被纠缠上来,想解释只能发出几个单音节。
夏逸尘的吻太密集,只留给他一点点呼吸的时间,似乎奔着把他拦腰折断那样掐着不肯放松。
快刹不住车时,夏逸尘缓了缓劲儿,立马强迫自己停了下来,伏在软成一滩的云迢肩膀上,沉重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还没等云迢从那种高原缺氧的状态里回过神来,眼前再度天旋地转。
他竟然被夏逸尘打横抱了起来,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勾住了后者的脖子。
“放我下来。”他有些愠怒,白皙的俊脸红得像个水蜜桃,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夏逸尘但笑不语,低头作势又要亲过来。
阴影笼罩的一瞬,云迢怕了他了,偏开头去,另一只手也环住脖子,算是默认。
“真乖。”夏逸尘心情大好,在他唇角浅啄一口就止住了。
声控的楼梯灯一节节亮起来,到了二楼卧室门前,云迢在他怀里伸手按下门把手。
房间漆黑,夏逸尘往门口一站,却没进去,云迢挣扎道:“可以了,放我下来。”
他和夏逸尘身高体重应该差不多,但他扪心自问做不到把夏逸尘从天台抱下来走到二楼,胳膊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