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云迢对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有些准备,但还是被这句尾音暧昧的话激得耳尖通红,撂下豪言壮语:“嗯。都包起来,每根手指戴两个。”
夏逸尘嬉闹的神色一僵,赶紧把手缩回来:“不不不,戴一个就够了。”
在他的严词拒绝之下,最终只买了一对银色的男士婚戒,样式干净简练,没有多余的雕饰,除开两圈细小的闪钻,基本上是素圈。
很好,很低调奢华,衬云总的气质。
云迢慢悠悠把婚戒套在左手无名指上,夏逸尘这才注意到,他同一只手的中指还有一个黑色钻戒,中间镂空雕金,比目前这枚要繁复得多,也神秘得多。
他没问戒指的含义,蜷了蜷好几次手指来适应这枚多出来的装饰品,感觉还挺新奇。
其实云迢还想给他买对耳钉,见到夏逸尘的第一面,他就觉得他身上应该叮铃咣啷的,小辫上也该加个铃铛,掩盖他裤兜里那俩钢镚亲嘴儿的声音。
私下的夏逸尘,居然和素净搭得上边,身上也干干净净的,除了像是割阑尾留下的一道疤。
以后有机会,他想带夏逸尘一起定制一枚专属戒指,和所有人都不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含义的戒指……
云迢下午还有工作,估算了下时间,果断让夏逸尘自己打车回去。
吃了一嘴汽车尾气,夏逸尘蹲在路边都气笑了,哪有人上一秒还亲亲热热的挑婚戒,下一刻就把新婚对象扔路边打车的,想把戒指撸下来扔了算了,可一想到结账时那一串数字零,生生忍了下来。
哪天实在忍不了了,这戒指还能卖了换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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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供应商谈判了半天,明明对方有合作意愿,就是死不让步,云迢的态度也很明确,双方各退一步,今天就把协议定下来,不然他也可以联系其他愿意妥协的供应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周旋,总算敲定了大家都满意的方案,站起来隔着谈判桌握手时,他保持着体面的微笑,共同预祝合作成功,末了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送走磨人的合作伙伴,他想起来被他一把子扔下的夏逸尘,心生一点愧疚,拿起手机点开置顶联系人。
云迢: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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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逸尘趁着天气好,把自己的车开出去洗了洗,等车的间隙在店里辅导老板他儿子的高中数学。
这小子成绩奇差无比,上了个私立高中,次次考试吊车尾,当年的夏逸尘浪是浪了点,学习没落下过,见到老熟人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客气地揪着耳朵就骂:“你是我哥行了吧,一元二次都不会解?!”
小孩眼泪汪汪地问:“我会,一元二次,两元四次……”
夏逸尘撒手不干了,回头语重心长地对老板说:“老秦,给这娃送补习班,赶紧的。”
老板乐呵呵地笑:“报名了,明天就开始上课。”
“那就行,省得老让你操心。”夏逸尘抹了把莫须有的汗水,靠墙坐下。
“孩子大了不服管,我打算过两年让他应征入伍试试。”老板把自动洗车机调试好,也搬了条凳子在他旁边坐下,“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好像就是走的这条路,能帮我问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