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云总的助理收到了顶头上司的两条消息。
一:明天之内收集星海侦探社夏逸尘的全部资料交给他;二:夏逸尘喜欢什么样的求婚。
助理还在给老板爆改项目方案,蓦然看到这两段话吓得心梗直接送医院了,第二天上班时旁敲侧击地问:“云总,昨天您手机丢了吗?”
云迢埋头于策划,冷漠地回:“没有。”
可怜的助理捂着心脏,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云迢抬眸,眉头微动:“奖金翻倍。”他是个合格的老板,给牛吃了草才让牛干活。
过两天,他带着夏逸尘的资料上了飞机,这一趟要去一个月,参加个国际交流会,走之前,他让曹秘书找人盯紧夏逸尘,这一次他不会再把人放跑了。
在夏逸尘这里,云迢却像是一阵风,吹过了就是吹过了,不为谁停留,一个月期限一到,曹秘书来收回合同。
星海侦探社三十平的工作室里,夏逸尘一身花衬衣搭呢绒外套,穿得不伦不类,笑容明媚,丝毫不见任务失败的羞愧。
“曹先生,我想问个关于云总的私人问题可以吗?”
曹秘书推了推眼镜,但笑不语。
他当然可以问,但回不回答,怎么回答,决定权就在他身上了。
夏逸尘碾着合同第一页,问:“云总还要找下一家相亲——不,侦探社吗?”
这不算什么特别难回答的问题,曹秘书回忆了一下老板的态度,眯眼一笑:“是的,明年八月之前,云总必须结婚。”
夏逸尘不咸不淡地说:“云总这么挑剔的话,恐怕找不到吧。”
“不,”曹秘书暧昧一笑,“云总已经找到了。”
送走曹秘书,夏逸尘窝进老板椅里,抱着咖啡吸了两口,窗外天光正好,他挺好奇那个高冷的总裁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对象,如果在解约前就定下来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么多天来一直把他当猴耍?
越想越气,钱没捞着,时间也浪费了,夏逸尘怒从心头起,决定晚上摆摊的时候烤肠卖五块一根。
自从经济紧张之后,夏逸尘每每接不到活干,就会从家里推个小推车到大学门口摆摊,左边卖烧烤,右边卖寿司,一晚上挣下来跟他开一单的钱差不多。
入夜,他戴上口罩,穿好围裙,左锅右铲,为侦探社的开疆拓土含泪开拓大学生市场。
烧烤摊的右面贴着一张精心制作的海报:追踪/推理/出轨调查,免费咨询,详情扫码查看。
没办法,生活所迫。学生的夜宵时间到了,夏逸尘快乐地烤起了烧烤。
自从合约毁去又一个月后,就算还留着云迢的联系方式,他也没主动勾搭过,他这人花是花,但有个原则,不动有主的人,更何况人云总奔着结婚去的,真搭上了,后悔的一定是自己。
那天晚上,他破例没去赚外快,被朋友拖到了夜店,久违的喧闹让他身心都舒畅了,往卡座上一瘫,像条腌入味儿的咸鱼,王家俊哥俩好的搭上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问:“后天你生日,抽得出空吧?”
“嘿!我都给忘了。”夏逸尘一拍掌,往上顶了一下,支棱地坐了起来,“有空,必须有空。”
不是别人提起,他是真得忘了自己离三十岁就差两天了。
“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征婚了?”
夏逸尘让灯光晃得闭了闭眼,张口就来:“结婚不是我的最终目标,约炮才是。”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他睁眼看去,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行,和他脚尖相抵才堪堪停下。
他喝了两口烈酒,有点飘了,仰着头,嘴角含笑,剑眉高挑,问:“怎么个事儿?弯腰,我看不清你的脸,小美人。”
这是夜店,这人一站到他面前,他就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
就是这个剪影怎么有点眼熟。
男人缓缓弯腰,双手还插在裤兜里,衬衫从裤腰里滑了点出来,勾勒出腰侧完美的弧度,一股海洋调香水气味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进入夏逸尘的鼻腔,清新干净。
王家俊懂事地挪了挪地儿,有些酸溜溜地说:“老夏,你老这么发骚有意思吗?给兄弟们留点汤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