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砚把阮多翻了个身,用身体压住,不让他扭来扭去。
他担心自己会被他折腾到失控,而他的脑震荡还没好,不能太剧烈。
一吻上他的唇,他就下意识来抓他的衣服,他擒住他的手腕固定在头顶,免得他还没拆线的伤口崩裂。
阮多被吻得情动,猫咪一样呜咽着:“哥哥,想要……”
陆铭砚坏心眼儿地逗他:“要什么?”
“要像上次那样……”
“哦,不给。”
“!”
阮多从意乱情迷中挣脱出来,生气地瞪他。
他笑着贴在他耳边哄:“等养好了伤,哥哥一定喂饱小馋猫。”
“谁是小馋猫啊!”阮多脸红了。
为了补偿,陆铭砚跟他在沙发上腻了一会儿,就打开外卖软件,午饭点了顿平时不让他吃的“垃圾食品”——奶茶,汉堡,披萨,炸鸡。
他这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哇,外卖!”
孩子没吃过外卖,以前穷,没点过,到陆家也没点过,因为陆家太远,不在配送范围,而且,煮饭有肖妈。
陆铭砚心疼又好笑:“住这里,你可以每天都吃外卖,但必须挑健康的和卫生的。”
阮多瞬间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然而才三天,三天他就吃够了。
中午,吃光了一份韩式料理,郁闷地把方便筷子一丢,三天没下楼的人磨磨蹭蹭地去了趟楼下的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
他开心地给陆铭砚发微信。
【哥,晚上回来吃饭,我煮饭!大餐!】
【好。】
可能是在忙,不然不可能只回一个字。
阮多安慰了自己一句,就开始准备晚饭。
做饭,可真难!
晚上六点,密码锁准时响起,阮多高兴地跑过去拿拖鞋,好像是要跟人献宝的小朋友。
“哥……”
他愣住了,因为跟陆铭砚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吴三棠。
他一手拿着一只布艺拖鞋,傻站在那里,吴三棠慈祥地打量他,欣喜地呼出一口气:“多多,你好啊!”
阮多:“……啊,您好!”
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陆铭砚:竞争对手打上门来啦?
陆铭砚勾了勾唇:“不是说做大餐吗?我请吴总来做客。”
阮多:“……”
他扭扭捏捏:“要不去外面吃吧,大餐……那个,烧焦了,晚饭只有面条。”
陆铭砚和吴三棠相视而笑,默契地进了屋。
吴三棠说:“面也很好。”
阮多赶紧跑到厨房,把装满焦糊食物的垃圾桶踢到水槽下面看不到的地方,又盛了一碗面条,然后他发现,面条用筷子一挑就碎,成了面疙瘩。
他探头:“要不,还是出去吃吧……”
正在打量房间的吴三棠看了看桌上的两个碗,笑道:“好像软了点,不过挺好的,这不是还有肉丁和黄瓜丁呢?我年纪大了,就喜欢软烂一点的。”
阮多尴尬,没告诉吴三棠,其实他切的是肉丝。
他以为吴三棠是来跟陆铭砚谈生意上的事,就在一旁正襟危坐,闷头捞面吃。
可不料,关于新体育场的项目,他们俩是一个字也没提,也都不怎么说话,光吃东西,好像面前那碗快成浆糊的面条是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
阮多偷偷抬眼看吴三棠,刚好跟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赶忙缩了回去。
陆铭砚觉得他的样子像只缩头缩脑的小乌龟,特别可爱,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打圆场:“多多,怎么想起来要做饭?”
阮多说:“外卖吃够了嘛,难吃,那些餐厅跟肖妈的厨艺比可差远了!”
“那下次我回家的话,拜托肖妈多煮点,给你带回来。”
“好!”
肖妈是爸爸的眼线,陆铭砚这话也就是说说,但见他很期待,倒是往心里去了。
陆浔不知道阮多现在留在他这里,但或许能够猜到,因为他这几天一直按照员工的时间准时上下班,这绝不正常。
他们在公司时一切如常,父子间看不出任何隔阂,但除了工作之外,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有时候陆铭砚会自嘲地想,自己的叛逆期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或许,人这一辈子早晚都要叛逆一回吧?
吴三棠端起碗喝着面条,完全没有一点大企业家惯有的架子,反倒经常用很慈爱的目光看阮多,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多多,伯伯听说你受伤了,好点没有?”
阮多看了看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掌:“好多啦,不痛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啦!”
吴三棠笑着问:“是不是被纱布影响了厨艺发挥啊!”
阮多眼睛一亮,觉得这位伯伯简直是自己的知音!
他碎碎念地抱怨:“可不是嘛,担心弄湿纱布还要戴橡胶手套,手又不敢太使力,炒菜的时候可麻烦啦,所以才把菜都烧焦了!”
现在,他完全相信,不是自己厨艺不行,都是受伤的原因!
距离仿佛一下子被拉近了,阮多晃荡两下腿,仔细看吴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