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不经意间,陆铭砚顺着他穿着黑丝的纤细大腿,看到裙底的阴影。
“想穿就穿!”他没好气地改了口风,猛地拽起柔软富有弹性的丝袜,用力一拽,“但是不要穿这种东西!这是什么好东西吗?”
“刺啦”,丝袜裂开了,异常光滑白皙的肉肉从破口处挤出来,像是可口的奶油蛋糕。
黑丝没有重量,即便破了还黏在皮肤上,陆铭砚急着把他身上残余的线头清理干净,于是不顾阮多的惊叫,三扯两扯扯到了大腿根,没想到却碰到了热乎乎的小东西。
“你干什么呀!”阮多捂住□□,羞恼地叫道。
陆铭砚愣了愣,咆哮:“你都不穿内裤的吗!”
分辨出碰到的东西是什么的一刹那,他的手像是被滚油烫了一下。
他刚才完全是传统老妈子对待不争气儿女的心态,哪想到他居然玩那么大?
就算刚刚没有邪念,现在也有了。
“哪,哪有没穿内裤,是连裤袜啊,被你弄破了嘛……”眼看陆铭砚的脸色瞬间煞白,从煞白转到粉红,又从粉红转到惨绿,阮多有种暴风雨压顶的危机感,只好拢了拢耳边的金发,夹着嗓子软趴趴求饶,“哥……哥哥,人家要洗澡啦,你先出去好不好?”
逼仄的浴室,一地丝袜碎片,浑身上下只穿着小裙子的弟弟,眼前的确不是适合发作的情形,陆铭砚深吸一口气,狠狠推了一把他的脑壳,快速出门。
明显是在说:看我待会儿怎么跟你算账!
完蛋了,还以为会是完美谢幕,结果成了痛苦开端吗?以后陆铭砚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羞于见人,磨磨蹭蹭洗了一个小时的澡,用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脑子里演练了好几遍怎么跟陆铭砚“认罪”,出去一看,房间里没人。
“哥?”
安安静静,的确没人。
茶几上,他的手机和北里的相机并排放着。
他跑过去拿起手机,盯着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有点郁闷:换个贵一点的手机就被当成了不正经的人,这个世界对穷人的恶意好大……
他给陆铭砚打去了电话,陆铭砚那边有些嘈杂,他好像还听到了北里声嘶力竭的声音。
“洗好了?”
“嗯。”
“房间里等我,别乱走,一会儿警察上去做笔录。”
“哥,我没衣服……”
“知道了,待会儿罗纳会送上来。”
他似乎听到陆铭砚叹了口气,但其实没有。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敲门,阮多裹着浴袍跑过去开门,对门外站着的两个警察傻笑,因为他看到了熟面孔——刑侦大队的庞蓝庞警官。
两名警察用略带诧异的眼神回看他。
怎么回事?下面都快吵成一锅粥了,当事人却在楼上岁月静好?
“陆铭华,我们是区刑侦大队的,来给你做笔录。”
“嗯,我哥说过了,请进!”
阮多礼貌地把他们让进屋,职业本能,庞蓝进门后抬眼一扫就看到了堆在床边的硅胶,无语。
他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庞蓝仔细打量他的脸,才发现,他竟然是一个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今天发生了什么,能详细说说吗?”
“今天……”
阮多把今天的事从漫展开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跟庞蓝一起的年轻警员记录得很认真,听到北里一点点对阮多下手的经过,他愤愤不平:“疯了吧?一个破照相的,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业界大佬了?就他那德行,还潜规则?”
庞蓝用胳膊杵了他一下,让他闭嘴,作为办案警察不该有这种言论,这届实习生太难带了!
阮多却找到了知音:“可不是嘛!是他主动说要给我拍照的,我又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哪懂什么行业潜规则啊!警察姐姐警察叔叔,你们好好查他,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用这种办法欺负了不少coser,他专挑软柿子,很讨厌的!”
姐姐?叔叔?
一级警员庞蓝跟两条杠的实习警察面面相觑,忍不住笑出了声。
门被推开,陆铭砚走进来。
他一贯系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扣子敞开了两颗,脸色不太好,跟两位警官点头致意,便直接坐到了阮多的身边。
庞蓝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阮多:“可是……你也不能算是软柿子吧?你是陆家二少爷,他不知道?”
阮多:“!”
在警察们探究的目光中,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以为,我是那个……很穷的人,我们才第一次见。”
“我不太理解,刚刚你说,他愿意给你三千块,所以你才最终决定让他拍照,按理说,以你的生活条件,不应该在意这点钱才对?”
俗话说,一个谎话需要一千个谎话来圆,阮多的脑子都快烧爆了,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就是,宁与和小田姐,他们很崇拜北里老师,我们是朋友,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庞蓝点点头,犀利的目光在他脸上绕了一圈,勉强接受这个答案。
“那么,你跟宁与和田小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五年前。”
庞蓝皱了皱眉:“陆铭华,你那么早就跟他们认识了?你们在你离家出走的这两年始终保持联系?”
这声“陆铭华”把阮多拉进不见底的旋涡,她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陆铭砚也转头看他,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完蛋了。
怎么办?要继续说谎掩饰么?
可他们一找宇哥和小田姐对质,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圆不过去,根本圆不过去!
真的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