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没有的事,都是小君自己在弄。”
不过这句话乍一听很像导师在谦虚,蔺晨昏自然而然地也这么认为了,于是便没再计较“为什么古人编曲水平如此高超”的问题。
队友们人都到齐之后今天的练习也正式开始,这次舞台虽然难度大,但好在排期不算特别紧,到正式录制还有六天的时间,合理安排的话甚至不用熬夜。
当然,有编曲任务的君无凭会辛苦一些。
第一部分的舞蹈动作顺下来其实很快,而难的地方在于每个人第二部分的舞蹈其实就是第一部分的0.5倍速版,这就要求两遍的动作细节需要做到完全一致。
这个属于谁也帮不上谁的情况,大家只能各自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和优化,再加上每个人还有自己的秘密任务要完成,一天下来确实很疲惫。
好容易熬到了晚餐时间,他们组队向食堂进发,路上碰到了南荣金,这家伙眉毛一挑,然后又变脸似的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你们进度怎么样?这首歌挺简单的,应该很好练吧?”
蔺晨昏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从这首傻白甜歌曲成功跑路,捡了个大便宜罢了。
陈知苑听不出这些弯弯绕,还在傻乎乎地认真答题:
“进度没有那么快呢,我们还在改编……”
“哦~”南荣金故意把尾音拉得长长的,“我都差点忘了你们组还有个喜欢把原版改来改去的蔺晨昏在。不过这首歌总感觉不太好改呢,你们要加油哦~”
这下连陈知苑也听出不对劲,不再作声了。蔺晨昏歪着头对南荣金笑了一下:
“看来你练习得挺顺利的,继续努力哦。”
此言一出南荣金脸色就变了,蔺晨昏在心里冷笑一声——就知道以他的水平想驾驭《荒芜之山》是痴人说梦,能顺利才怪呢。
几个人终于进了食堂打好饭菜,蔺晨昏刚端着餐盘落座就发现左前方秋砚似乎和梁春祺坐在同一排,两个人头碰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不在一个组也要这么黏糊吗?
他偷偷地摸过去站到了俩人身后,然后突然提高音量:
“你们在干嘛?”
秋砚和梁春祺同时抖了一抖,梁春祺手里的玻璃罐差点飞出去,蔺晨昏定睛一看,这不是梁春祺一直藏被窝里的老干妈嘛!
再一瞅秋砚放在桌子上的餐盘,那莹白的饭粒底下隐隐露出的香喷喷的小黑豆子可不就是“分赃”现场的证据么?
这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侧着身子看向了他,蔺晨昏捂着嘴装作惊讶的样子:
“秋砚你不是说你不吃脚丫子味儿的老干妈吗?”
秋砚“嘶”了一声,不满中带着一丝心虚:
“要你管!你小声点儿,一会儿选管听见了我跟你没完。”
“行啊,我可以小声,但是见面分一半。”蔺晨昏挑了挑眉。
梁春祺刚要答应,秋砚一把薅过罐子捂在怀里,接着就教训梁春祺:
“什么啊就一半,他吃了你吃什么?”
“啧啧啧啧……”蔺晨昏摇了摇头,“我看他也不用吃了,反正‘有情饮水饱’呐。”
秋砚一巴掌乎在蔺晨昏大腿上:“去你的,别乱讲!”
最后蔺晨昏没分到一半但分到了一坨,带回自己队那桌之后很快被几个队友欢呼着抢光了。
蔺晨昏看着餐盘里最后剩的五六粒豆豉,忍痛分了一半给对面一直安安静静的君无凭:
“大家都吃了,你也尝尝吧。”
君无凭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蔺晨昏分给他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嗯,谢谢你。”
几个人吃过晚饭回了教室又是一通练,十一点一到君无凭照旧催蔺晨昏睡觉,而这次蔺晨昏也依然不服气:
“你敢说你昨天没熬夜吗?今天凭什么又不用早睡?”
其实君无凭还真敢说,他昨天本来也没熬夜,留到后面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早已是个编曲熟练工的事实。
“不会很晚的,我很快就回去,好吗?”他对着蔺晨昏保证道。
这话回得本来没什么毛病,如果不是出现在门边的秋砚突然鼓掌的话:
“哎哟喂,深夜回家还要特地报备,蔺晨昏你好大的福气啊!”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蔺晨昏羞愤地瞪了秋砚一眼,拿起背包挡着脸从他身边挤过去,然后头也不敢回地跑掉了。
秋砚朝着房间里剩下的四个人摊了摊手,装作一脸无辜但又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地转身飘走。
严桦又头痛地看了眼摄像头,把剩下两个吃瓜群众推出门去:
“别待这儿了,是非之地,是非之地。”
接下来两天里大家一直在按部就班地练习,君无凭的编曲工作也顺利收尾。
到了7月26号晚上,节目组突然发布了一则通知,让大家去活动室把手机领了,然后可以有十分钟的时间和家人朋友联系。
练习生们大都很惊喜,而其中最不意外的要数蔺晨昏,毕竟这算是他一日打工的福利,同时也是和君无凭之间的承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