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盛装舞会》旋律很轻快,歌词傻白甜,编舞也简单,硬伤其实是没有的。
但麻烦就麻烦在它整个表演的设计太自洽了,单单改动三个部分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显得和剩下的部分格格不入。
可是大改的话时间上又必然来不及,这也是众人从一开始就在纠结的难点。
蔺晨昏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试一下,不动词曲,只改编舞和编曲,编曲主要通过节奏、和声等等来调整歌曲的情绪,集体部分的编舞也不需要大改,会加一点点内容,然后做一些舞台设计。”
“但是歌词问题更大吧?总感觉这么……的歌词不管配什么节奏和舞蹈都高级不到哪里去。”漫景同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镜头,顺便吞掉了某个不太方便直说的字眼。
“我大概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要不要先听听我的打算?”
蔺晨昏神秘地眨了眨眼,吊足了几个人的胃口之后才招招手让大家把脑袋凑过来围成一个小圈,接着声音很轻地把自己的计划讲了一遍。
五颗小脑瓜散开之后每个人的脸色都亮了一度,而外围的摄像机什么都没拍到只能干着急。
“怎么样?”蔺晨昏左右看了看,“虽然实施起来难度不小,但你们想试试看吗?”
严桦和漫景同两个人最先点头,同意得无比干脆。
陈知苑作为一个vocal稍稍有些犹豫,主要还是担心在舞蹈方面给大家拖后腿,但说出来之后立马被几个人轮番劝慰加鼓励,于是也乖巧地不作声了。
蔺晨昏看向最后一个人,君无凭的微笑和煦如冬日暖阳:
“我当然支持你啊,就像我上午在活动室里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原来他上午牵着“蔺晨昏”走下台阶之前说的是这样一句话吗?蔺晨昏默了一瞬,然后半开玩笑一样地:
“你好多时候都不在好吗?游乐园摩天轮的时候就不在,过山车也不在,后来二公的时候又不在。”
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表情还是出卖了心里那点委屈,君无凭似乎是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几次张口都咽了回去,最后只剩轻轻叹气。
蔺晨昏好像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从头到尾都是开玩笑的模样,一转头又去跟剩下几个人商量分工了。
君无凭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只能在心里回答:对不起,我也想一直在的。
不过分工似乎也陷入了一点瓶颈,蔺晨昏虽然能搞定编舞,但是他对编曲就没有那么在行了,问了陈知苑也说不会,剩下两个舞担就更不用提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君无凭的声音:“我来吧。”
另外三个人立刻松了口气,只有蔺晨昏睁大了眼睛——一个古人还有这技能?认真的吗?
过度解释就是掩饰,君无凭索性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碰巧学过一点。”
蔺晨昏在疑惑中进行了一个脑补,反正这个人穿过来的时候甚至连韩剧都看了,编曲可能也许大概真学了一点?于是他半信半疑地:
“那你先凑合着来吧,不行还有节目组的专业老师们。”刚才的事情蔺晨昏还没有真的消气,所以话说得也不算太好听。
真编曲大佬君无凭从善如流地颔首。
在蔺晨昏的计划里,这次舞蹈需要调整的部分还不在于动作本身,而是更依赖节奏的变化。
也因为这样,他的工作量并不大,当天晚上就完成了动线安排,也确定了新添加的部分内容。
而相比较之下编曲的任务就繁琐了许多,除了保留原曲调之外很多部分都要重新制作,所以君无凭自从坐到电脑面前开始工作之后就没再说过话,看起来十分专心致志。
不曾想晚上十一点一到他就抬起了头,视线准确地捕捉到了练习室角落里正带着另外几个人熟悉动作的蔺晨昏:
“到点了,有些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小朋友是不是该睡觉了?”
蔺晨昏很不服气地转过头来:“我已经恢复了!”
但是刚说完他就发觉自己掉进了君无凭的陷阱里:“等等,谁是小朋友啊?”
君无凭也不反驳,就看着他笑,蔺晨昏气哼哼地走过来合上笔记本电脑:
“小朋友不许再玩电脑了,要睡一起睡!”
这次君无凭眨了眨眼睛,望向他的目光看起来单纯得像窗外皎洁的月,但偏偏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别有深意:
“真的吗?”
蔺晨昏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张脸登时红透,也不敢回答君无凭故意反问的话,直接拉开门跑路了。
走在后面的陈知苑一脸的不明所以:
“他跑什么?”
漫景同看了一眼陈知苑,语气淡淡地:
“可能是不想跟君无凭睡一起吧。”
严桦听得差点没喷血,他十分担忧地看了一眼亮着红灯还在工作状态的摄像头,干脆把两个队友推出了门:
“下班下班,明天继续。”
***
由于睡得早再加上本来就不是真的生病,第二天蔺晨昏起了个大早,六点半就到了排练大楼,结果推开练习室的门一看,君无凭和刘思勰竟然都在。
他探头看了一眼君无凭的电脑,编曲似乎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进展神速啊。”蔺晨昏夸了君无凭一句,又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而君无凭却相当镇定:“都是刘老师教得好。”
刚进教室不到三分钟的刘思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