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静扶了下眼镜:“……还被国王赶出来了……”
光头瞪个大眼看他们:“你管那东西叫衣服?”
“……”
话音刚落,光头感受到了一道冷冷的视线。
他一抬头,见时怿的目光轻飘飘扫回来,又移开。
不知道时怿听没听见他说话,反正光头硬着头皮不改口:“那他妈要是能叫衣服猪都能上树。”
齐卓:“……”
齐卓憋了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反驳的字。
光头接着说:“咱们得做一件真正像样的衣服送给国王!正正用心做!明白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一帮子多专业,上来那么多话整的我都不好插嘴,结果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李为静不乐意了:“不是,你说谁呢 ,我说话了吗我。再说,我们乐意怎样就怎样,关你屁事啊,你想去缝衣服去就是咯。”
“都是你们在这里一直指导我们,才会耽误到现在!不然我们早去缝衣服了!”
齐卓莫名其妙:“我们什么时候指导你了,不是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听的吗?”
李为静跟在他后头一唱一和:“我就纳了闷儿了,你没腿没手啊,自己不会走吗。”
光头说不过他俩,气急败坏:“我自己一个人去了不安全,这事破梦师该负责!”
李为静:“啥事啊,破梦师负责带你出去,可没说负责践行你那些危险想法啊。”
“你你你……”
光头指着他“你”了半天没说出来个五六七八九,一甩胳膊走了。
白天在一行人忙碌的搜寻中飞速逝去,但他们大多一无所获。
日落时分,时怿路过城堡的窗口,在通往阁楼的木门前停下脚步。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怎么,叛逆心理,想去看看?”祁霄路过时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
时怿没看他,目光落在木门的锁眼上:“国王不让去,说明有问题。”
他回身看向祁霄,目光冷淡:“两个可能,有线索的地方要么是被刻意忽略的,要么是被明目张胆规避的。”
祁霄短笑了一声:“是啊,那时先生打算怎么办,撬锁进去?”
他冲着锁眼一抬下巴:“能被你撬开的都是不够重要的,像这种国王明令禁止的,除非找到钥匙,你在这蹲一天也别想开开。”
时怿扫了他一眼:“我说我要撬锁了?”
祁霄又是哼笑一声,抬腿走了,时怿的目光从他身上路过,在他手里抓着的本子上微微一顿:“等等。”
祁霄回过身。
时怿冲他手里的本子一抬下巴:“祁先生不打算分享一下线索?”
祁霄看了一眼手里的本子:“没必要,写的云里雾里。看不懂。”
时怿面色冷淡:“是你看不懂。”
祁霄:“……”
真能放屁。
他短笑一声,把本子甩过来:“你能看懂?”
“……”
时怿抬手接住本子。
那是一本相当新的本子,摸起来皮革光滑,时怿把它翻了一遍,在其中两页间发现了两张破旧残缺的草纸。
泛黄的纸张上,墨水斑驳地写着几行诗:
“在漆黑的泥土上,
花瓣会凋零
诚心会消散
只有灵魂反复结痂。”
“……”
“无人爱我,
在尖刺纵横的荆棘园。”
……
夜色很快降临。
城堡周围一片黑暗,冷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有乌鸦落在干枯的枝头,干瘪地叫了两声。
城堡的走廊里,一群人聚集。
为首的男人是那个光头,他赖在祁霄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无赖道:“我不管,必须换房间!我要和破梦师住一间!”
齐卓往左,他跟着往左,齐卓往右,他跟着往右挡住路,就是不肯让他进去。
齐卓无可奈何:“不是大哥,你进来就进来,咱们四个一间屋还不行吗?”
有人立即道:“那我也要进来!”
“加我一个吧!”
“要不……咱们都住这一个屋?”
光头有点急了,一甩胳膊:“不行不行,那男爵给我们分这么多个房间肯定是有原因,说不定一个房间不能住太多人。”
至于为什么想换房间,他磨磨唧唧不肯开口,最后才说:“今天白天都死了两个人了,谁知道晚上会不会更危险!”
方好震惊:“死了两个人?”
光头:“对啊,你们走了以后,国王从我们中间拽了一个男的走,这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啊!我不管,反正我要和破梦师住一间!”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几秒,都有点发怵,缓缓把目光投向时怿和祁霄。
时怿:“……”
时怿蹙起眉:“把破梦师给你们?”
众人目光闪亮。
“好。”
时怿拽着齐卓往屋里走,目光从光头身上经过,光头不自觉给他让开了路。
就见他和齐卓进了屋,冲门口的祁霄一抬下巴:“民意。待着吧。”
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祁霄:“……”
去他妈的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