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屏幕外的不少陆奥守吉行都在小声握拳欢呼着。
“也不止他一位就是了。不过说实在的,nobu可别把我藏起来的三彩丸子拿去吃了,这家伙总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撬橱柜,真是防不胜防。”谈到偷吃点心的家伙,冲田脸色一下沉下来,捏碎了手上的空烤串,“要是我回去发现了……”
——趁着饭点美滋滋地吃着三彩丸子的织田信长动作一顿,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这句话停留在她身上,英灵尴尬地咳嗽两声,但还是继续吃起来:“吃都吃了,他一时半会又回不来,放在那里也是浪费,还能顺着网线来打我不成……阿嚏!”
“……那她就等着在手入室躺个一周吧。”危险笑着的冲田补充道。
“哈哈……不过,如果不算冲田君的话,龙马先生和阿龙小姐应该是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英灵吧。”晴姬燕依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时候我还没成为御主,正一个人寻找着母亲。”
“当时我也还在头疼去哪里找新的审神者,后来被龙马先生抓去当了劳动力……连宝具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去打圣杯,想想也太乱来了。”冲田叹了口气,小乌丸倒是意料之外地笑起来:“至少结果是好的。”
“如果不是主君的话,我或许早就因诅咒彻底化作怪物了吧,更别说居然还能再度坐在这里和孩子们吃烤鱼。”小乌丸轻轻感慨,“能够将您送到我们身边,真是奇迹般的命运啊。”
“我们当时也都觉得老爹没救了,想不到还有现在能平静地坐在一起的时候啊。”鹤丸国永举了举手上的特色烤串,野菜和浆果被绕在一团,很有他的作风。
“哈哈哈哈哈哈,不如说是主君和冲田太过合拍了吧,”长曾弥虎彻笑道,“为了让大家服气不惜和本丸里的所有人打了三天,也确实是他能找回来的审神者。”
“菊一文字先生说得很对呢。”堀川国广也打趣地笑起来。
“什么啊,虎彻大哥说得好像我只会打架一样。”“你自己说不是吗?”“呃……倒也没有太过分吧……”
“不不,如果不是依靠圣杯,我还不能做到和各位好好对决。”看到山南愈发惊异的神情,她决定及时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只是比试而已,大家都没动真格。”
“说起来,冲田君难不成是很早之前就被召唤出来了?我还以为是这位晴姬燕依小姐将您召唤出来的。”大和守安定看他和本丸中的各位熟昵的互动,忍不住问。
“嗯,已经有七年了吧。”冲田微笑点头,这个年份在菊一文字的预料之中,他显得有些若有所思,“我情况特殊一点,算是被截胡的。”
“等下等下,也就是说,你是一代时政那时候就……”古泽朝一吃惊道,揪着地上草的加州清光也看向他。
“很吃惊吗?”一代时政毁掉的锅可能都要归咎到另一个自己头上,冲田心里叹着气吐槽,脸上还是不以为意的笑容,“老实说,我自认为当刀剑男子的经验都要比做人要丰富得多,与溯行军对战可是比你们想象的要熟练哦——好啦老爹,我下次真的会注意的您别这么看着我……”
“……想想竹下贤章还真是管一代本丸的,不过他还真够呛把你送过去啊。”古泽朝一惯常嘲讽道,“而且他的英灵叫什么来着,晴姬?应该是你的长辈吧,竹下家还真是跟晴妖有缘。”
“不要误会,我决定成为审神者的时候,还完全不知道贤章哥哥的存在。”晴姬燕依反驳道,声音慢慢低落下来,“也是后来才借机相认,找到了妈妈,但是……妈妈已经成为英灵了。”
英灵,没有特殊情况都是已死之人,加上前面他提到的竹下贤章的英灵名称,现场一时陷入了沉默。
“对,对不起……”自觉冒犯无比的古泽朝一愧疚地道歉,这可是半夜起来都得给自己两巴掌的地狱程度,晴姬燕依摇摇头:“没关系,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妈妈成为了英灵还能和我再度相见,已经是奇迹般的馈赠,能够再次见到她,创造新的记忆,我已经很满足了。”
“所谓一期一会,就是如此吧。”山南安抚道。
又顺着说了些日常的话题,柴火的噼啪声中,还没到十点,身为孩子的晴姬燕依和古泽朝一就相继打起哈欠。照常安排了一下守夜的人,山南和小乌丸就带着两个孩子和唯一的短刀五虎退去临时帐篷休息了,留下一群还不太想休息的付丧神们。
屏幕外,晴姬燕依本丸中的短刀和胁差们随着审神者的休息,都被监护人们带回了房间,英灵们也打着哈欠回去了,只剩下新选组的各位和新选组的刀剑们还在留守。斋藤和加州清光索性回去拿了几套被褥,他们决定就睡在大堂,而直播还在继续。
“我先去周围巡视一下,你们看看篝火。”冲田留下这句嘱咐,身影一下消失在夜色中。摄像头没有回去拍晴姬燕依她们,反而跟在了英灵身后,随着他一起将周围查看了一遍。
并无异常,冲田在篝火的指引下回到营地附近,其他人也早因为困意回到了帐篷,只剩下菊一文字,清光安定三人。而一个熟悉的故事开头,却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曾经有一位天才剑士,得了一柄万两的宝刀……”
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什么转到了过去的话题,菊一文字第无数次说起了这个故事,而清光安定听的次数早已多到腻烦,初始刀率先因为困倦睡了过去,搭档紧随其后,两人在菊一文字滔滔不绝的故事声中依偎着睡着了。
“他问土方,您知道它存在了多少年吗?……”
冲田轻笑一声,拉起围巾遮住半张面容,在气息遮断下,他的存在感变得极其稀薄,连镜头都无法过多捕捉他的身影,只是如同不愿打扰一般,缓缓来到了菊一文字身边。
“……他认为这是天意,认为它有存在的价值才会继续存在下去……”自顾自讲到半途的菊一文字向两位观众看去,只见他们都打起了呼噜,手中的折扇一顿,半是气恼半是无奈地笑出声,“……这两个臭小子。”
“【七百年。】”
就在他摇着头停下这个故事时,另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把它接了上来。
“【菊一文字历经了700年的蹉跎岁月。就七百年间一把宝刀毫发无伤这个事实,确实是近乎奇迹了,七百年间菊一文字参加了多少战斗,谁也没计算过。但菊一文字既没有折断,也没有损伤刀刃分毫,更没有失踪在历史的烟尘中,而是依然锋利无比,存在人世,除了认同这是奇迹之外,实在无法解释。七百年中它到底换了多少主人谁也没计算过,但可以肯定,所有曾经拥有它的主人都已入土为安,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菊一文字则宗呼吸一滞。
“【菊一文字当然要继续存在下去,冲田每当想到这点,就会立即虔诚地祈祷菊一文字继续在世间存在下去。】”
过于清透,还要再低一些,就完全符合他想象中的那个少年。不,如今确实是本人在说话,并非轶闻中的那个稍纵即逝的少年侧影,而是真实的完整个体,故事的主人公在复述着这个故事——名为眷恋、震撼和难堪的复杂情绪漫上付丧神的心头,他战栗地转过身,宁静的篝火旁,从头听到了现在,将手撑在木头上,与他目光平齐的冲田总司带着狡黠和怜惜的笑意继续说道:
“【七百年,给予冲田的感动是土方和近藤无法想象的】……怎么啦,我有说错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