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神武的南州国女王受伤了,这件事可大可小。
不过是夏日无事的一个午后,我拉着柏源去王宫花园里看刚开的红玫瑰时,不小心被刺划伤了腿。直到感觉腿上有些湿漉漉地,我下意识一摸,见到一手的血,这才觉得腿上那块部位有些酸胀的刺痛。
“别人都说玫瑰带刺,美而不宜亵玩,看来是真的有些脾性,下次得跟它们好好商量,得到同意才能来。”我看着忙慌蹲下身用手帕给我临时包扎的柏源,开个玩笑想让他放松些。
下一秒我就被腾空抱起,身旁的景物飞快后退,不知道的以为宾堡国攻进来了他要带我逃命呢。
身旁惊慌让路后还不忘担忧地望着宫墙外的花匠侍从们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不行了,快得我都有些头晕,看看漂亮宝贝缓解一下。嗯,嘴抿成一条线也漂亮。
回到寝宫,柏源把我放在软塌上,找来止血药和绷带,开始熟练地给我处理伤口。他眼睛一眨不眨,脸色始终如临大敌一般严肃,可说出的话却仍是温柔的。
“陛下,疼就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紧张的。”我见不得他这样,捏捏他给我小心擦药的手臂,安慰道。
可他却紧张得立马扶住我的腿,声音带了些不容置喙。
“不要乱动。”
这语气像极了他作为最高指挥官发号施令时的样子。
嗯?出息了?敢和我这样说话了?
所以我转而捏住他的脸,虽然捏不起什么肉,但看见他被扯得变形的脸颊配上一瞬间茫然的眼神,像一个懵懂的小兽,我还是心情特别好。
“陛下...”他被我捏住,说话都漏风。
我眯着眼,故作生气地瞧着他。
他眨巴两下眼睛,确认了我嘴角没憋住的笑意,才握住我的手腕,轻轻将我的手收进他的手心。
“柏源错了。”他亲亲我的手指。“我先帮陛下处理伤口,等会儿,陛下想怎么罚我都认。”
我心满意足地放过他,揉着他脑后的短发,看着他轻而又轻地帮我处理已经不怎么出血了的伤。
“真的没事的,我的柏大将军,就这么一点小伤嘛。”我一手撑着下巴,俯视蹲在软塌旁的柏源。寝宫迎光的大落地窗透进融合了绿意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盖在他微弯的背上。他口中细软的气流轻轻吹在我的伤口旁,好像我的身体真的一瞬间充满了与他同频的能量。
“我不疼了。柏源。”他给我缠了一圈纱布,嗯了一声,才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等他收拾好医药箱,洗了洗手,我拍拍软塌旁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他始终用那种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我,即使我已经回来这么久,他看我的眼神,仍是沉静而带着不可言说的思念的,感觉要把我们分别的那几年里,他只能对着虚无空气所抒发的情绪,全都补回来。而此刻,这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化不开的担忧。
我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我身边,然后靠在他怀里,抬起手按住他的嘴角。
“别这样,笑一个。”
他这才闷闷笑了出声,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腰,低下头挨紧我的脸颊,交流着皮肤的温度。
“不是小事,陛下。”他突然开口,回应我五分钟前的那句话。“被植物刮伤,也是有感染风险的,更何况是你,我不可以掉以轻心。”
“而且我知道被刺划伤是怎么个疼法,所以想快点帮你处理好,让你少疼些。”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洒在我面前的空气里,我只觉得被一阵温柔包围。我本想说他太草木皆兵,可是一张口,却只有幸福的叹息。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