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楠莫名在男人冰冷的目光里面看到一点别的东西。但或许是幻觉。

他甚至觉得男人的眼神带着温柔。

男人皱了皱眉，整张脸都写着责问，“你为什么不走？”

白学楠似乎对他的疑问感到奇怪，“因为这里是我家呀，我为什么要走？”

男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最终没说什么。

白学楠是个毕业三年的程序员，一直在这个小区居住。从上高中开始，白学楠就会自己做一些简单的小游戏，还会邀请附近的孩子来玩。

之前在一家公司任职，最近刚好因为搬家职位调动，领导想让他做小主管，但是白学楠不想做管理工作，于是干脆辞了工作，准备从头找一家小公司，从头开始。

白学楠没说什么，拉着小蝶的手，离开了小广场。

谁知，身后的男人默默开口，

“你想死吗？”

白学楠回头，对着男人摇了摇头。

他虽然成长过程不全是幸福，但也从来没想过去死。

小蝶快步跟在白学楠身后，两只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好像一只飘着的气球。

白学楠再次拉起小蝶的手，小蝶刚才回升了一点温度的手又变冰了一下。小蝶依旧闭着眼睛，小声地问，“那个大哥哥是谁啊？我怎么之前没见过？”

白学楠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小区内的确没见过这个人，“可能是新搬来的住户吧。”

小蝶紧紧地抓着白学楠的手，弱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可是小蝶好害怕……那个大哥哥的眼神，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样……”

白学楠蹲下，摸了摸小蝶的头，“小蝶，什么人都不能看外表决定，要好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而不是别的什么。”

小蝶听到这句话，似乎没那么发抖了，她努力克服恐惧回头，紧闭着的眼睑抖了一下，还是没敢睁开。

白学楠回头看了男人一样，继续拉着小蝶的手走了。

等居民冷静下来，小区拿出之前保安室剩下的一批对讲机，给每个单元楼的族长都发了一部。

这个老式小区呈U型结构，大门的地方刚好是U字型的开口，其他单元楼排列在一起，中间是个水池。

那个水池就是刚才小蝶妈妈掉下去的地方。居委会的已经暂时把整个小花园封锁起来，并且召唤所有居民回到居民楼，等待通知。

小区的大喇叭不断播放着消息：

“请各位居民返回居民楼内，不要靠近栅栏和水池，等待救援。”

刚才差点被拉进水池里的范德武努力擦着脚踝上沾到的腥臭液体，“救援个屁，要是有救援就他妈好了，老子要是等你们救援！”

可是，那个液体怎么擦都擦不掉，好像长在范德武身上一样。

范德武一遍拿浇花水里的冲，一遍，“这他妈怎么回事？这血怎么洗不掉？”

不仅是洗不掉，那团液体像是有生命一样，从范德武的脚踝开始蔓延，然后沿着血管，一点点爬满整条小腿，最后沿着裤腿遮住的地方消失。

谁都不知道那裤子下面到底还藏了多少。

范德武震惊地脱掉裤子，发现黑血已经蔓延到大腿根上方了。

范德武把整条腿都放在喷头下面冲，但是那黑血像是被溶解了一样，反而变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