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有人已经焦躁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远离那个栏杆就没事吗?怎么现在又死人了?不是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吗???难道我们马上都要死在这里了……我不想死……”
朱大熊趁机拿出一把消防斧,用力地砍在那双手上。
那双手根本没有受伤,而是停止了动作。黑色干枯的手像是树皮一样开始掉鳞片,然后化成一滩刺鼻气味的液体,只要接触到液体的草木,全都化成了黑色的汁液。
黑手紧紧抓着范德武的脚腕,就是不松开。朱大熊试了几次都拉不动,旁边几个人也来帮忙,白学楠用尽全身力气拉扯,但范德武还是一步一步朝着水池的方向被拖走。
小蝶听着声音,冲着那双手在的位置跑了过去,眼看着小蝶就要,白学楠拉住了小蝶的手。
他本来就不是体力派,刚才跟朱大熊合力把人拉出来已经费尽全力。
白学楠对着小蝶说,“那个不是你妈妈,不要去。”
小蝶的双眼像是蒙了一层雾,好像失去了神志,挣开白学楠的手,渐渐向着刚才的水池方向走去。
白学楠跪在地上,他的脚腕刚才用力过度,一时没办法动了。
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把失去神志的小蝶扑倒。
他看到有一丝几乎透明的线断掉,接着,小蝶含着眼泪,捡起地上掉落的那个戒指,大哭了出来。
小蝶恢复正常了。
那声音像是被小蝶的哭声吓走,突然蛇一样溜走了。
朱大熊松开手,整个人瘫在地上,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所有人都松一口气,小蝶的妈妈没了,但好在没有造成其他伤亡。
他原名叫朱佑,因为身材高大,长相凶恶,就被人起名叫朱大熊,但其实根本就没外表那么雄壮。朱大熊平时就做做保安的工作,有时候还会偷偷给楼下的流浪猫喂吃的,不过每次被人看到都会认为他在欺负猫,经常被人骂。
刚才有人慌乱之中拍了照片,那不是什么女人的手,而是一团像是石油的东西,顺着刚才吴锋脱下来的衣服爬了上来,一路蔓延到了他们身边。而那个戒指,也是恰巧被带上来的。
但是,那东西明显像是有意识一样,会根据反应来变换行动。
张嬢嬢刚才不知道去了哪,现在才回来。她一脚踢在大熊的屁股上,把他踢得嗷嗷直叫唤,“我一个女人都没哭,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大熊这才反应过来,眼泪还在眼睛里打转,“张嬢嬢,我半夜都不敢出去上厕所你又不是不知道!爱哭怎么了,爱哭难道就不是男人了吗?你要说我不是男人我就不是吧,反正男人也做够了,为什么男人就要天生坚强!?”
张嬢嬢一手提着棍子,一手抓住朱大熊的领子,还带着湘湘妈回了单元楼,“我把这个没用的男人带回去,剩下的交给你了。”
但是小蝶却不想离开,张嬢嬢劝了一会,小蝶依旧不想走,张嬢嬢蹲下,摸了摸小蝶的头,看向旁边的白学楠,“既然小蝶不想走,那就要好好听小白哥哥的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小蝶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紧紧抓着白学楠的手,小小的手带上了一点温度。
白学楠温柔地安慰小蝶:“小蝶妈妈一定希望小蝶平安无事,所以,小蝶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
小蝶也点点头,手指抓着白色的小裙子,身体微微地颤抖。
刚才还热闹的小广场这时候突然稀少起来。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居民都纷纷跑了谁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呆着。也有不少人在家害怕,几个人凑成一队,集体进了一家避难。
随着人群渐渐散去,一个黑色的身影留了下来。
原本空旷的地方被这一个的身影填满,黑色的风衣几乎地把周围的空气束缚住,让人透不过气来。
白学楠转过头,对上男人金色的眼眸。在视线交叉的瞬间,白学楠本能地感到一丝恐惧。
这种感觉就像遭逢死神。
男人的嘴唇禁闭在一起,深邃的瞳孔像是被无数深海包裹,又带着太阳一样温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