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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重生后嫁给敌国质子 > 第28章 隐忍

第28章 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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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浔阳抬手碰碰自己的头发,示意沈珩之,他抬手,扑落几片,却没有将藏进发间的一片花瓣弄落。

“还有一个。”

“在哪?”

沈珩之仿佛很笨拙,摸了几下都没有找到。

“公主可否帮臣取下来,”说完后,又觉得太过唐突,便继续道,“臣待会回去叫周京帮忙。”

“一瓣花而已……”李浔阳伸手,抬起手臂,因为沈珩之比自己高,她走近几步,一抬手便轻松地取下。

“好了。”

“多谢公主。”

他们不知,两人的举动却被某人尽收眼底,沈珩之悄悄瞥一眼李浔阳身后某处,却见那里花枝乱颤。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继续同李浔阳讲话。

男俊女美,郎才女貌,看着着实让人艳羡。

……

又过去几日,三人总能相遇到一块来,谈话间,都知道对方擅长书法,便被起哄着比试一番。

李浔阳知道,沈珩之一向淡漠如菊,自然不想参与进来,可是左玉卿身边的下手就一直起哄,让他们比一场。李浔阳本想劝解左玉卿,可是他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只是言道相互切磋切磋。

无奈,沈珩之只能被迫答应。

这倒让李浔阳有些纳闷。

左玉卿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跟他内心不大一样。

纸笔墨砚准备齐全后,两人便开始写字,李浔阳坐在一旁看着。

左玉卿自小就练习书法,抄写了几百部兵书,又擅长画作,而且对草木所知甚多,写起来自然就得心应手。

他的字遒劲有力,一笔一划都入木三分,全无柔和之意。

而反观沈珩之,以春为题,只是简简单单写了有关春天的几个印象,自是花开绿叶之类,显得有些单薄,而且字体娟秀清丽,与左玉卿则完全不同。

诏云以字遒劲为美,所以左玉卿略胜一筹。

“左兄,我输了。”

沈珩之看完他的字后,很是大方地承认自己技不如他。

在这之前,他就挑明自己对于书法并没有过于深究,自是比不上左玉卿。

所以,早早就给自己台阶下,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沈兄谦虚了,只是诏云以我这样的字体为好,并不是沈兄的字不好。”

沈珩之微微挂着友善的笑意,“我不过是坐井观天,偶尔习得几字,哪里能与左兄相提并论,左兄见多识广,对花花草草所闻颇多,自是我不能抵的。”

这样一说,众人想想也是,他被关在诏云那么久,平日哪儿都不能去,能见识到的都是书中所述,并无行万里路的感知,哪能写出什么生动的文章来。

许多人对他生起了同情,包括李浔阳。

左玉卿也笑道:“沈兄过缪了,终有一天,沈兄也会如此。”

两个男人的对话别有深意。

左玉卿深知,李浔阳自小就爱慕有才华的人,而他之前之所以落选于魏恒,有部分原因是魏恒能文能武。

但是现在,魏恒不在,他要在李浔阳面前展现自己。

只是今日,李浔阳看了他的字后,虽有惊艳与欣赏,但却同情有家不能回的沈珩之。

“左公子说的对,三皇子日后也能见多识广。”

李浔阳这话一出,左玉卿就知道沈珩之赢了,而他这些天花的功夫全都白费。

只是可惜他明白的太迟,反倒让别人捷足先登。

但左玉卿不会放弃。

李浔阳注定是诏云的公主,生是诏云人,死是诏云鬼。

……

春日总是过的很快,花开花又落,转眼就来到细雨绵绵的季节。

左玉卿在宫中待了有些时日,有时魏皇后叫李浔阳过去用膳,也会将左玉卿叫过去,她有意撮合两人,可李浔阳并没有当回事儿,只把左玉卿当作一个朋友。

两个人虽然有话题,也能聊得投机,可涉及男女之情,李浔阳就有些退缩了。

对于她来说,左玉卿始终是陌生的。

入夏这一天,下了整日的雨,皇子公主们早晨请过安后,剩下的时日都待在寝宫中。

扶华殿自从修葺过后,雨天再也没有漏雨。沈珩之白日在屋里作画练字,时而站在窗边观雨。

窗户大开,他立在窗边,有细细雨丝侵入面上,清清凉凉,忽而远处有人撑伞进了回廊。

周京上前同来人交涉。

沈珩之看清楚是左玉卿,他并没有惊讶,而是踱步走至桌前,将未完成的画卷收好。

“沈兄,是我。”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很是爽朗,接着便有脚步声传来。

很快门被打开,青衣男人推门而入。

左玉卿笑着问道:“沈兄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闲来无事,便练练字而已。”沈珩之语气淡漠,面上微微带着些许笑意,招呼着他坐下,又叫周京去沏茶。

当茶端上来,左玉卿品着,赞不绝口,“这是新茶吧,味道不错。”

沈珩之道:“多亏了长公主,我才能喝上今年的新茶。”

左玉卿放下玉杯,脸上的笑容淡去。“公主对沈兄,可是格外好啊。”

“长公主心怀天下,自然对每个人都好。”

左玉卿忽然冷笑一声,“可沈兄不是诏云子民。”

“那又何妨。”沈珩之为他沏了一杯茶,淡声道:

“既心怀天下,又岂单单是诏云子民。”

左玉卿捏紧玉杯,他没想到,自己隐藏那么久,却被面前这个人仅仅几句就堪破了。

“可长公主毕竟是诏云的人。”左玉卿也不甘示弱,指腹捏紧玉杯,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它捏碎。

沈珩之抿唇一笑,“是,她是诏云的长公主。”

“我不是诏云的人。”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左玉卿也回笑,他倒没有必要跟一个外人再装下去,所幸直接露出阴暗一面。

“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否则,虽当不得诏云子民,但可作诏云的鬼。”

沈珩之冷冷嗤笑,“原来你们诏云的人都是如此。”

都喜欢威胁人,衣冠楚楚的背后,是一颗肮脏的心。

太子李升平是这样,魏恒是这样,就连左玉卿也是这样。

“涉及朝堂,就没有人心思纯净。”左玉卿嗤笑道,“北岳国三皇子,不亦是如此吗?”

“我跟你不一样。”

“是啊,你比我足够隐忍。”

左玉卿紧紧盯着他的脸,仿佛要看出什么破绽来,但沈珩之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沈珩之看着他,语气平静,“你我不同,你身为嫡长子,从小锦衣玉食不断,而我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你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我其实并无多大奢望,有些东西是你的终究还会是你的,可若不是你的,那便强求不来。”

“我又如何相信,你还是当初北岳国的三皇子。”

沈珩之反问道:“何来相信这一说?我好像有些不明白你的来意了。”

“我的来意?”左玉卿顿了顿,“你该知道,长公主与我是良配,我不希望有人从中插足。”

“如若真是良配,左公子为何又担心旁人插足?”

沈珩之缓缓道:“是不相信自己?”

这话令左玉卿怔住了。

从看到他的反应后,沈珩之便已心领神会。

“我劝沈兄还是谨言慎行。”左玉卿反应过来,“这次,她会选谁还未可知。”

“左兄方才说什么?”

沈珩之没听清楚他说的后半句。左玉卿没有解释,忽而又友好笑道,“今日就到这里,魏皇后邀我过去用膳,想来他们都到齐了,我也该走了。”

左玉卿起身,“沈兄不必送我了。”

他看着沈珩之,“你可知,陆将军很快就要凯旋。”

沈珩之并没有接他的话,他站起身,“那左兄慢走,我就不送了。”

他与之前一样,云淡风轻。

左玉卿侧身,脸色瞬间阴暗难测,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沈珩之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一会儿,便走回桌边,拿出画卷继续作画。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一圈又一圈淋在青石板上,渐渐变得嘈杂,雨水冲淡过往尘埃,一切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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