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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艾斯失眠,刺客与海贼切磋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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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悬挂于芭蕉树粗壮的枝梢,仿佛一缝微眯的巨眼,睥睨着世间动静。夜深人静时,舒缓的海浪声在艾斯的耳边萦绕不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如同他游离的意识。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海底月捞不起,心上人不可及。

认识新朋友应该是任何人都喜闻乐见的美妙邂逅,此刻躺在床上的艾斯却辗转反侧眉头紧锁。自从梦见跳崖的她粉身碎骨,他已经有十几天不曾睡过一场安稳觉,不如说是他压根不敢沉酣。哪怕在不切实际的虚幻梦境里,他都不忍目睹她凄惨的模样,他宁愿罪恶的自己被千刀万剐,也不愿无辜的她受半分委屈。

有人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他只希望不是空穴来风的谣言。

塔莎的归队让他与一帮实力非同小可的刺客结缘,本以为他们加入行动能为他带来一席放松的余地,或者能心安理得睡一场好觉。虽然他没有娇生惯养依赖别人的坏毛病,但他们的能力确实是千载难逢的便捷。然而,塔莎的质疑却将难题甩到了他的面前,无比犀利又无从躲避:他能对曾为伙伴的卡梅尔下狠手吗?

忆往昔峥嵘岁月,别说是伙伴,他出道三年都未对女性动过粗。何为善?何为恶?何为义?何为弃?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话题。他是栖息在不健全的世界上的不健全的人,黑与白的界限,没法像棋盘中的棋子那样壁垒分明。

只要想到弥娅还在政府的手中岌岌可危瑟瑟发抖,他脑海里所有的发条就扭成了螺旋型,每天惶惶不可终日,似乎一切都乱了套。心存杂念的男人再次陷落失眠的境地,一筹莫展的他唯有唉声叹气,下船朝布拉达的方向漫步。

寒风刺骨,迎面吹得他遍体通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忧愁。他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如同闻道犹迷的鬼魂沿着午夜的街道孤单行走。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永夜,绝望的人生,漆黑的旅途。他自诩不是患得患失的人,但在失去她的短暂时光里,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月色下暗影拉长了寂寞,他握紧回忆,争分夺秒想解救她的心情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迫切。可能是因为思念,废寝忘食走火入魔般的思念,导致彼此离别的期间,满脑满眼都是她的身影。

对艾斯抱有狐疑的塔莎,正在一番队的寝室继续繁复的刺青作业,阿尔法将针头循序扎入她背后的皮肤,接着往毛孔里灌溉稀释过的颜料。怕疼的她全程咬紧牙关坚持着,马尔科在旁边陪着她却插不了手,经过几个小时的细致描摹,总算是彰显出一只凤凰展翅的雏形。

“咱们今晚到此为止吧,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活。”所谓慢工出细活,阿尔法是注重细节的刺客,平时也对刺青有所造诣,在细枝末节上很懂得下功夫。他瞄了眼窗外的繁星,又瞄了眼保持沉默的马尔科,“姐夫,时候不早了,你俩……”

阿尔法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自古忠义两难全,没想到爱情和亲情也会进退维谷。如果嘉贺的元老发现他包庇塔莎,尔后疾言厉色找他兴师问罪,难辞其咎的他如何招架得住?

“不许叫他姐夫,你打小就极其讨厌海贼,如今居然认贼作姐夫?”心神忐忑的塔莎揉了揉鼻梁,最近她总梦到儿时玩伴的面孔。对方的脑壳摔在地上,红白相间,血肉横飞,仿佛某种在劫难逃的暗示。

“你打小就将金银首饰视为累赘,这次见你却戴了个足环。”阿尔法冠冕堂皇指了指女人的脚踝,银灰色的瞳孔闪烁着一丝凌泽,“我走南闯北十几年,耳濡目染了许多国家长久流传的风俗,你也东奔西走二十年,但你多半是走马观花。所以,孤陋寡闻的你不会懂,男人送女人戒指的寓意是求婚,而当男人送女人足环时,代表的是想要拴住她的一生。”

不知为何听到“一生”两个字,复杂而纠结的情感骤然像一团乱丝,思绪的千回百转如同滕蔓缠绕,视线不自觉探向送她足环的男人。对方装腔作势扭过头不予辩解,姑息养奸的塔莎也懒得刨根问底。奈何她的表弟在刺客界算是墨守成规的象征,以前从未跟她讨论过关于感情的问题,现在逆水行舟的他倒是巧舌如簧出口成章。

“我只跟你说过我任务落败,你就能巧妙端倪出前因后果?”塔莎有条不紊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望着准备收工的阿尔法。英雄出少年,时代果然在改变,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亲爱的老姐,你刺杀他失败就销声匿迹了,嘉贺的处刑队多次要抓你,结果都被海贼阻拦折返。我一方面担心你被海贼笼络,一方面也担心你被责罚,直到你半月前联系我。”不屑拐弯抹角的阿尔法收拾好纹身针及染料,一股脑装进他的工具箱里,语里话外都是发牢骚的味道。

“没有人可以像机器毫厘不差的生活,我们要放纵,要呼吸,要亲情,也要爱情,还要忠于我们自己。”阿尔法深邃的目光落在马尔科身上,藏怒宿怨锁定抢走他表姐的罪魁祸首,“实际上跟你接触的第一时间,我就察觉到你们可能有一腿,我姐一贯自命清高又目中无人,你却在伽马的易容中迅速认出她是我姐。而你自己都没注意,你的眼神就没舍得离开过她,尽管你始终试图遮掩装作不在乎。”

对号入座的马尔科难免理屈词穷,在新世界闯荡多年,海贼的征途波光诡谲,险象环生。按常规分析,他早已练就了喜怒无形于色的本领,他的脸就是侯门深似海,七情六欲也能跳出三界五行之外。可是,一遇到塔莎的事,无论他是否心甘情愿,他多年的修行只能化为乌有。

“阿尔法,我……”心虚的塔莎须臾便低眉敛目,她不可否认自己对一名海贼动了情,显然她的立场不允许她倾向马尔科的位置。她深谙自己偏离刺客信条的行为有多荒唐,覆水难收的她也做不到问心无愧,毕竟她给嘉贺的同僚带来了麻烦,“是我任性妄为,辛苦你们瞒着我爹,我对不起你们。”

“你抛弃咱们嘉贺的使命就算了,连跟堂吉诃德家的婚约都不顾了,大老远跑到四皇的海贼团搅浑水。你还真是好高骛远眼高于顶,德雷斯罗萨的国王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不过我也反对你嫁给他。虽然我是你的表亲不假,但我终究属于嘉贺一族的分支,人微言轻的我实在没有话语权。”

阿尔法笑得稀奇古怪,嘴角上扬,眼角下垂。很尴尬的笑法,有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感,“我不懂何为男欢女爱,越捉摸不透的东西,越不敢轻易触碰它,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敢碰它,你就不怕玩火自焚?伽马他们还蒙在鼓里,即便他们知晓了真相,估计还是会义无反顾帮你,谁叫你对他们有恩呢?”

塔莎顿时哑口无言,回首惘然,再多的语言都是微薄的借口,令他们局促而汗颜。马尔科作为局外人,对刺客的家务事也就是略知一二,皆因各行其道的海贼与刺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可她依然选择站在他的队伍,决然跟他同甘苦共患难。

失而复得并不一定是毁灭,让他的弧度契合她的轮廓,让他的拥抱温暖她的冰冷。她是他前生的肋骨,他是她今世的宿命。

“小别胜新婚,你俩久别重逢应该有话要说,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我猜精力充沛的伽马还没就寝,我去找他玩。”步履往外踏的阿尔法路过塔莎身边时略微踯躅,鬼祟在她的耳畔轻声提醒道:“你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纸包不住火,千万别指望通掉的纸有风钻进来,火就会顺利熄灭,恐怕只是更为旺盛的燃烧。”

阿尔法丢下一则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法则便扬长而去,猝不及防的塔莎只觉得眼前一黑,飞蛾扑火般决绝壮烈,如被强光无情地照射,仿佛耀目致盲。索性闭上眼睛,长夜如磐,秋风正冷,爱断离伤,花好月圆。

“马尔科,原来你想拴住我的一生。”良久,魂不守舍的塔莎喃喃自语道。忽然机不逢时想起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月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相遇相知相爱,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正如有些人注定要相遇,也注定无法在一起,或许有缘无分就是如此。

知心酸,才有坚韧,知艰难,才有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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