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与白天的热闹相比,竟显出几分萧瑟的孤寂。
李淮准眸色一怔,随即恢复如常,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怎么找?”
“啧,让你帮忙想办法,你倒好,怎么省力怎么来是吧?”
李淮准又笑了笑:“不是有你在么?”
楚域噎了一噎,望着村内通明的灯火,忽然反应过来:“等会儿,新郎不是死了么?为什么他屋内的灯却亮着?”
小胖子被他说的心里发毛,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会不会是守灵?”
“守灵要点蜡烛,怎么会点煤灯?”
“过去看看吧。”钱阿宝的心里也毛了毛,只想赶快确认。
赶过去的时候,新郎的屋子被锁了。
钱阿宝拽了拽铜锁,没有拽开,道:“虽然里面点灯,但屋子里应该没有人,这锁是从外面反锁的。”
“未必。”楚域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屋子内的摆设,和他们离开前并无分别,只是之前被红绸盖着的地方,露出了几截锁链。
楚域临走时仔细观察过,不曾见到这些锁链,应该是今晚才出现的。
他四下摸索,查探房中是否有什么机关。
李淮准蹲在角落,看着那些锁链,继而从兜里掏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仪器试剂。
钱阿宝和李七看着两位大佬干活,一句话都不敢说,站在屋内,默默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房屋内侧,背光处确实有一个机关连通地下室。空间狭小,长宽高不超过两米,差不多一个双开门冰箱的大小,勉强可以做个冰窖。
李淮准检查完锁链,将它仍在一旁:“这里应该锁过一名成年男子,滞留时间差不多有半个月,今晚刚刚逃脱,”继而瞥向窗户,“翻窗走的。”
有人被囚禁过?
应该不是室友,半个月前,《暮山景区》还未开放,没有人能进来。
那会是谁?
“守阳村”里,还有什么秘密?
“他是自己逃脱的?”
李淮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这人有点本事啊,”钱阿宝也捡了一截锁链,“上面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他怎么逃出去的?”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些脚步声很整齐,高高低低,有重有轻。
因为太过特别,楚域立刻想起在哪里听过,自脚底袭上一股凉意。
他当即戳开窗户上纸,向外看去。
只见远处,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他们穿着红色喜服,举着惨白的灯笼,面目模糊。虽然有行走的响动,却毫无起伏,肩上抬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下一秒,右眼传来的剧痛,明确告知楚域,这支抬棺的队伍与他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
队伍在村里绕了一圈,每户人家的灯光便随之熄灭,直到来到他们屋外。
楚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正要让钱阿宝和李七躲在门后,大门便被一股阴风吹开。
只见巨棺直挺挺的放置在门外,身着喜服的抬棺人缓缓走进屋内,上下左右的扫视着屋内。
小胖子吓得立刻惨叫起来,被楚域一把捂住了嘴巴。
妹子也睁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那些人眼神迷茫,似乎透过他们在看别的东西,继而视线停留在李淮准身上。
楚域当即开启阴阳眼,挡在了李淮准身前,抬棺者们又缓缓抬头看向了他,随即摇了摇头。
他们张开嘴巴,无声的喊了一个什么字,只见屋内飘出了一团白影,跟着他们而去。
白影的背影,与白天见过的那张新郎人-皮很相似。
下一刻,队伍已经重新启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村子。
楚域不由一怔。
难不成这些抬棺人只是来勾魂的?
他犹记曾经开棺时,那些室友凄惨的死状,心中愈发困惑。
就在这时,晨曦微露,天亮了。
楚域总觉得村子里的时间流速异常的快,从远处的屋子内,传来了惊呼声。
那个方向正是楚域他们歇脚的地方。
等他赶到时,一名室友冲了出来。
说是死人了。